云袖即便仍捆在地上,笑得却得意又肆意:“这忘忧花发作时的抽髓噬心之感,可有服用时销魂?呵呵呵呵~若是让人知晓,江湖第一美人竟是个‘瘾美人’,不知会打碎多少青年才俊的美梦?”
几句话的功夫,床上的柳施瑶已是浑身大汗淋漓,秀发散乱看不清脸面。原本完好的衣衫和被褥,也被抓出了数道口子。
然而,云袖的得意并未肆意多久,忽然也变了颜色。整个人如同被一群蚂蚁团团包裹住的毛毛虫般,扭曲翻滚。
这时,又轮到床上的柳施瑶凄厉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漱骨香的滋味,如何?”
云袖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
“还记得,当初棠花林后,我赠予你,和她的那方,手帕吗?那手帕上,的丝线,便是我用浸泡过,漱骨香的丝线……之所以,你今日才发作,不过,不过是因为,方才我与你接触,才将藏指甲缝中,的引香散出!……蚂蚁噬骨,痛痒至极,比起抽髓噬心,又能好到,哪里!”
柳施瑶咬牙切齿断断续续将话说完,再也忍不住全身剧痛和心中的得意与恨意,再次翻滚起来。听着床下的动静,和云袖痛苦不堪的呻|吟,柳施瑶难耐的嘶吼声音渐渐变作病态的癫狂狞笑。在漆黑宁静的夜里,尖锐而渗人。
从头看到尾的叶息默默从圆凳上下来,缓缓走回床榻,躺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浓烈的东西想要喷涌而出,可真要细细分辨,却又薄如烟云,一吹就散。
待到叶息心神俱疲合上眼时,心底闪过最后一丝念头。还好今日身处此地听见那些话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痛苦的呻|吟和癫狂的狞笑绕梁了整个彻夜,直到鱼肚泛白才渐渐歇了下去。
难得的,今日居然是燕返亲自来送早膳。推门而入的时候,叶息正坐在窗棂边,以手支头,目不转睛地透过缝隙看着窗外那一潭死水。
燕返心里小小地突了一下,轻咳一声:“今日这么早便起来了?”
叶息动了动,回头看了燕返一眼:“嗯。”
燕返放下早膳,忍不住嘲弄:“瞧你这眼下的青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思念情郎,彻夜未……”
“昨夜之事,你知道的吧。”
燕返当然知晓叶息说昨夜之事指的是什么,尴尬地又咳了一声,再叹息一声:“我就说不能将你与她们安排的这般近,可我也无法左右主上的意思啊。”
叶息并不理会燕返的装腔作势:“我只想知道,既然是柳施瑶有心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如今又为何这般轻易就说出了口?”如果仅仅是因为在密闭空间,周围又只有被绑着的云袖一人,就能完全消除柳施瑶多年的内心警戒,将当年至今的事说得这么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叶息是压根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