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娘冷哼一声:“现在的江湖,那些弯弯绕绕当真是越发多了!……那小丫头的离魂之相又当作何解释?”
“世人皆有三魂七魄,但我观贰喜施主三魂中的地魂,以及七魄中的尸狗、臭肺以及非毒,皆有时隐时现不稳之势,正是离魂初期之症。”
“可知何故?”
“不过短短半日接触,贫僧哪能知晓那般多?”说着,泓一奇怪地看了越娘一眼,“越娘你为何对贰喜施主这般关注?”
“老子不是说了吗,她跟老子娘亲长得像!”
“哦?”
“怎么?老子就是觉得老子娘亲天下第一漂亮!若不是那群天杀的……”
泓一伸手拍了拍越娘肩头,打断了其眸中迅速凝聚的血光。越娘一手握拳一手捂住双眼,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转而疑惑道:“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身上竟这般多谜团?和尚你快帮老子算算,他二人的到来会不会对司砚谷产生什么影响?”
泓一略一思索,起身盘腿坐到地上,从袖袋中摸出几枚形状特殊的铜片,双手合十捂在掌中,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功夫后,将手中的铜片往空中抛去。几个翻转后,形状相同,大小却不同的三角形铜片前后落下,却诡异地一一悬浮在泓一身前。
铜片一共七枚,彼此之间似乎有某种奇妙的力量牵引,有正有反,有高有低,有倒有立,有前有后,有梳有密。
“怎么样?有影响吗?”对于泓一的卦象,越娘一向是看不懂的,只想知道结果好坏。
泓一皱眉盯着面前的卦象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按卦象来说,司砚谷会一如往昔,但他二人,似乎与此地颇有渊源。”
越娘转而看了卦象半晌,依旧没看出个啥:“怎么说?”
泓一耐心地指了一枚离其他铜片略远的较大一枚铜片道:“此卜片端正稳定,代表的正是司砚谷。”说着,又指了靠那铜片最近的一枚,“而这枚卜片倒立轻颤,时而靠近时而远离,正是与司砚谷有渊源之故。只是……”
“哎呀!我说和尚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话说清楚?明远大师就是教你这样说话留一半藏一半的?!”
“……只是他二人命里纠葛太深,贫僧竟一时无法判断这片卜片,到底是谁……”
“他二人?等等!和尚你说的纠葛,是指什么纠葛?”
泓一一挥手,七枚铜片顿时排成一列,一一飞入袖袍:“生死相随,你说是什么纠葛?”
越娘小小的脑袋(就身材比列而言)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可和尚你不是说他二人很可能是兄妹?”
泓一轻轻叹息:“贫僧也只是猜测。再者,当情理与伦常相悖,你会作何选择?”
越娘愣了愣,将遇见二人初始及目前已知的情况梳理了一遍,越娘恍然大悟,瞪大了眼,指向泓一屋舍房门的手指抖个不停:“……所,所以这才是他二人落难至此的原因?难怪难怪,这样一来就都解释的通了。难怪那丫头随手就能摸出几粒金子。难怪身为丫鬟,却连烧个火都不会。难怪好端端地还要易容,难怪!”
“和尚,你说他二人跳崖,该不会其实是为了殉情吧?那丫头死活都要赖在司砚谷,莫不是为了躲避外面的家族追捕?还有那丫头想用那什么定时火硝炸了司砚谷,难不成也是存着与那人死同寝的心思?”越娘细细想来,心底忍不住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