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顾以岚床榻前睡去时,柳叶息脑中想的却是,不但没有用酒精消毒,还用野外流动水洗了澡,伤口感染寄生虫的概率有多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好的一亲芳泽机会……啧啧,属实浪费!
泓一回来时,见柳叶息靠着床榻睡得正香,为其盖了件衣服就转身出了门整理下午的收获。
“和尚,你当真相信那二人的说辞?”越娘不知何时来到泓一身后。
“怎么?”泓一收整着采集到的新鲜药草,头也不抬。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虽然那什么公子老子没瞧清,姑且不论。但单是那小丫头,那姿色那身段,细皮嫩肉的。别说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也养不出那么个吹弹可破的妙人吧?”
越娘抹了把蓬松浓密的髯须,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条凳上,继续道:“即便撇开这些不谈,那小丫头的胆识和勇气,也远非常人能比。多少铁骨铮铮的七尺男儿,老子面前照样被吓得屁滚尿流。你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如何做到在老子跟前眉头都不眨一下?”
“……”
见泓一仍自顾收拾着草药,也不答话,越娘不满起来:“和尚,老子跟你说话呢!”
泓一停下动作叹了口气:“你想让贫僧说什么?”
“司砚谷为何不许外人闯入,你又不是不知……唉!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有没有瞧出他二人些什么?”
“……没有。”
“没有?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怕是忘了吧?”
越娘见泓一眉头微蹙,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起身一手抢过泓一手中的药材,一手压着泓一的肩头,将八卦的笑容全都掩藏到浓密的髯须之下:“还真有发现?来来来,快跟老子说说。你放心,老子若想害他们,又怎会同意留着他们?”
泓一踌躇许久,又被越娘缠得没法,这才犹豫的开口:“贫僧为他二人把过脉……却觉着颇为奇异……”
“奇异?如何奇异?”
“那名男子年纪轻轻,内力却极为深厚,不但压制住约有四十年的翅目蛇毒,甚至还有吞噬同化之能。江湖中何时有这般惊人的青年才俊了?同龄中即便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位,也远不如他。”
“当真?”越娘皱皱眉,“我看他衣着光鲜,原以为就是个普通的世家公子哥。……你不是跟老子说过,芃来国安宁侯府近几年几个风头正盛的年轻小辈?你说,有没有可能……”
泓一摇摇头:“贫僧方才从泽雨国回来,尚未接触过那几人,一时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