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好你个言而无信的贼和尚,说好今日午时一过,就自行出谷,老子才答应给你做顿饭送行的!如今还好意思出尔反尔?”说着,越娘看了眼身上披着的月白僧袍,袍下露出一条光溜溜小腿的柳叶息,冷笑一声,“怎么,莫不是见人家小姑娘青葱水灵惹人怜爱,和尚你见色起意,三言两语便被人诓骗了去?”
“休得胡言!贫僧不过不忍见死不救,缘何到你眼中便是这般龌龊?当真是见仁见智!”
近两日未进水粮的柳叶息一听里面在做饭,顿时眼睛冒出莹莹绿光,直接将大胡子和和尚的对话都忽略了过去。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胃部也更加强烈地敲起雷鼓,饿得绞痛。
“滚滚滚!说不救就是不救,都给老子滚出司砚谷!”
“越娘你在这司砚谷一困就是十余载,竟仍未能消去你心中煞念?”
“老子要是煞念仍存,还会跟你这满嘴假仁假义的大和尚废话这么多?和尚你要救治这来历不明的二人,老子管不了。但你要在我司砚谷救治,老子就是不准!你现在就带着这两人离开司砚谷,老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如若不然,可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说着,越娘挽起袖子,就朝几人走来。
柳叶息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方争执已经愈演愈烈,甚至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趋势。再一听大胡子不但要赶自己和顾以岚,连和尚也要一并赶走,随即愣了愣,转头拉了拉和尚低声询问。
“你不是此地主人吗?怎么还……”
和尚闻言,回头奇道:“女施主何以有此误会?”
“大师你不是说随你回寒舍?寒舍不就是你的地盘的意思?”
和尚苦笑着摇摇头,指着屋舍中间对柳叶息道:“非也非也,这座房舍便叫‘寒舍’。”
柳叶息抬头一看,极为原生态的门楣上,果然挂着龙飞凤舞的“寒舍”二字,随即满头黑线。
……还真是寒舍啊!
“所以此地的主人就是这大胡子?”
“非也非也,此地之主乃是贫僧一老友,越娘是被其拘在司砚谷看守寒舍之人。”
什么?不过区区一个看家护院的,态度居然还这么恶劣?!不但赶生人,连主人的朋友也要赶!
“那你朋友他人呢?叫你朋友出来,还有这大胡子什么事?”
“贫僧原是途经此地,想顺道看看他,来了才知道老友出谷已三月有余。”
“既然已经出谷这么久了,想来应该快回来了吧?”
和尚长叹口气,十分无奈道:“老友近些年行踪越发飘忽不定,贫僧也说不好他几时回来。何况,即便是他回来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