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息怂了,是真的怂了,怂的一批,比刚才的过山车还怂!并对对自己没有早早被迷晕,悔的肠子都青得发紫了。
连对处了几年的老相好,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连这都能面不改色说杀就杀……还有什么是比与一个冷血杀人狂单独相处更可怕的?哦,不对,和一屋子虫子相处才更可怕!好歹是人还有沟通转圜的余地,而虫子……呸呸呸!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今之计,只能继希望于自己过硬的演技,能成功骗过面前的冷血杀人狂一时片刻,再找机会……
“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过来,替我把她的衣服脱了。”
……???他不是在叫我,肯定不是在叫我,绝对不是在叫我。柳叶息坚定地自我催眠,却悲哀地发现踩着残渣碎物的脚步声,离自己越走越近。然后,蹲在自己跟前。
“怎么,当真要我如同对待洛天舒一般,你才舍得醒过来?还是说,你更重视你腹中之物?”
说着,有什么粘腻冰凉的硬物贴上柳叶息脖颈。
柳叶息一个激灵,慌忙睁开双眼。眼前的冷血杀人狂,靠得柳叶息极近,近到柳叶息甚至一时间无法看清其全貌,只觉对视的眸中尽是寒彻骨髓的淡漠。不嗜血,却比嗜血更叫人恐慌惧怕。
呼吸间,罗晟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柳叶息毫无血色的脸上,激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开口时,柳叶息嗓音不自觉地发颤。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罗晟却不回答,缓缓左右歪头盯着柳叶息仔细看了半晌,忽而扯起嘴角嗤笑一声。收回紧贴柳叶息脖颈上带血的匕首,并在柳叶息肩头的衣物上不紧不慢擦干净了匕首上的血迹。
“嗯,胆子果然不小,还算有些意思,也不枉本大爷为你杀了老相好。”说着,罗晟站起身,“去,把她衣服脱了。”
罗晟这语气和态度,仿佛是在说“也不枉本大爷为你捏死了只蚂蚁。去,把蚂蚁清理了。”
柳叶息心也寒胆也颤,双脚还微微发抖。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身,小心而戒备地绕开罗晟。挪到洛天舒仍有余温的尸体旁,低头一看,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已被划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完全看不出其本来面貌。
骤然见到这样一副该打十八层马赛克的生动画面,柳叶息一个没忍住,躬身干呕起来:“呕——”
“别磨磨蹭蹭,本大爷的时间可宝贵得紧。”
卧槽!嫌我浪费时间,那你特么倒是自己来啊!不但杀了人毁了容,还要脱人衣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家连孩子都给你怀上了,居然还要曝尸山野……这特么只能是冷血人渣杀人狂才干得出来的事!
腹诽归腹诽,奈何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必须要动手的,柳叶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闭眼侧头哆哆嗦嗦解了洛天舒的腰带,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下她的外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罗晟在身后凉凉道:“行了,你自己的也脱了吧。”
???柳叶息猛地转头:“什么意思?”
罗晟大刀阔斧地坐在一块矮石上,正极其专注而轻柔地用绢布擦拭着匕首,闻言抬头冲柳叶息眯了眯眼:“什么意思~?自己脱衣服不会?怎么,需要本大爷动手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