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了,高橙儿只多坐了一会,就直接回了东厢房。
贰喜还是第一次来到楼上。楼梯拐角处摆了两盆认不出种类的盆栽,绿油油的圆叶很是可人。其上是两盏挂在墙上笼着罩子的壁灯,映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烟波渺渺仿若夕辉。再往上,楼梯的尽头对着一扇支摘窗,窗前摆着的半人高盆景贰喜认得,是一盆栀子花,幽幽花香,沁人心脾。楼梯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门旁也各点了一盏跟之前同款的壁灯。贰喜略一犹豫,就取下一盏壁灯,推开了右边的门。
虽说入乡随俗,但到这里这么久,贰喜依旧不适应的事物有很多,电和灯绝对是排名前五的。比如现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漆黑环境里,就靠着手里一盏带着些许晃动朦胧黄光的壁灯烛台,效果比拍鬼片稍微强的那么一分,就是贰喜相当确定这不是什么灵异文。匆匆看了一眼,确认这边只是书房,贰喜就利落的转身推开了另一边的门。
因为是即将要过夜的地方,贰喜这次打量地很仔细,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巡视过去,顺带将房间里没点燃的烛台一一点亮。屋内布置得很秀气精致,还带着点低调奢华的韵味。紫檀的床榻,雕花的木柜,彩釉的摆件,灵动的挂画……贰喜点点头,对这间“闺房”很是满意。
点亮全部的烛火,宽敞的房间亮堂了不少,贰喜放下手中的烛台,来到外间,从先前院子里搬来的几个柜子都整齐摆在墙边。贰喜拉开梳妆台抽屉,看到木匣和白瓷瓶依旧原封不动的在原位,顿时松了口气,将两样物什取了出来,带回里间。
有了这次的突发情况,贰喜觉得,白瓷瓶就不说了,这木匣里功用不明的药丸真应该好好藏一下。来回走了几圈,贰喜也没找好哪里适合藏东西,反而因为粗喘的呼吸带动着心肺的痛痒越发难忍。捂着胸口坐到百灵桌前,替自己倒了杯水,从白瓷瓶里取了三粒药丸,喝了水仰着头,刚咽下,眼角余光一瞥,靠后院的窗外隐约多了个人影。
!!!贰喜惊地背心发麻,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出头顶,当即就将手中还没放下的水杯往窗外扔去。行动是有效的,就是错误的评估了自己在受到惊吓之后的力道和准头。“啪”的一声,水杯摔在窗户旁的花几上,四分五裂。最重要的是,四分五裂的其中一块碎片就像自带导航一样,笔直朝贰喜飞来,从手背上一溜而过。
声响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明显。当下就有人听到动静朝楼上跑。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首诺。
“姑娘,姑娘可是有何不妥?”第二个居然是杏儿。
“怎么了?刚才什么声音?”高橙儿云里雾里。
听到门外几人的关心,贰喜这才缓过神,大脑开始正常运转。这只是二楼,这是江湖世界,再联想最近总在半夜偷溜进自己屋子的某人……所以刚才疑是暗绿色的人影,有很大可能是老三?
有了这个猜测,贰喜不仅胸痛,头也痛。为什么华艳无双的侯府三公子疑似有某些不可言表的特殊癖好?
贰喜打开门,安抚住外面三人:“没事,刚刚突然被一只蜘蛛吓了一跳,慌张之下摔了水杯。”
“没想到姐姐居然会怕小小一只蜘蛛?我去看看是否还在。”说着,首诺从贰喜身边擦了进去。
贰喜想起百灵桌上还放着木匣和白瓷瓶,立马转身而回。
“怎么会有蜘蛛?姑娘来之前还特地用熏香熏了好几遍。”杏儿疑惑不解。
“嘁,一只蜘蛛都把你吓成这样,那要是一只老鼠,你还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高橙儿吐槽起来,也是相当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