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皱眉:“这还要怎么证实?难道她还能说假话。”
玉兰扯了扯嘴角:“那倒不是。责任大到自己担不起的时候,人们说话的角度往往会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倾斜,潜意识会避开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结果没出来之前玉兰不想让玉书纠结这个问题,她问他:“侵权案怎么判的?”
玉书答:“勒令停止生产,赔偿损失,他们的工厂被封了,所以何二槐才会跑我们家里闹事。”
玉兰冷笑:“估计是看着阿娘心软又爱面子,以为跪一跪闹一闹,阿娘就会息事宁人放过他们吧。”
玉书怒气冲冲:“哼,没这么便宜的事。本来我还想着他们厂子被封了,赔偿可以少要一点的,看来我还是不够狠。”
玉兰嘴角勾了勾,凉凉地道:“人都有侥幸心理吧,你一犹豫他们就抓住机会以为有了缓和的余地。哥,不是我说你,对对手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她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叩了叩,“杀鸡儆猴。就从他们开始吧,咱们家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好,我不想再有人把脑筋动到爹娘头上来了。”
玉书苦笑:“这话还用你说,我都后悔死了。”
玉兰想到玉梅,就问玉书:“给阿姐打电话了吗?”
玉书抬手看了看时间,“早上打的,这会差不多该快到家了。”
闻言,玉兰起身跟在玉书身后下了楼。
后堂的木床上,老太太穿着崭新的寿衣,戴着藏青色的抹额,抹额遮住了狰狞的伤口。此刻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规规矩矩的躺着,就像平时睡着的样子。
玉兰跪坐在灵床前,一边往火盆里丢纸钱,一边在心里默念:“奶奶您放心,我不伤人。可是让我放过伤害您的人,我做不到。他们既然在乎钱,那就让他们一无所有吧。”
她手腕上戴着的古朴银镯映着橘黄色的火光,有流光一闪而过。
吃过宵夜,住的近的人回家休息去了,隔天会再来帮忙,住的远的人晚上就在客房里休息。
这会儿剩下的人吃饱喝足,就在前厅闲聊。
有人安慰李爱华:“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是喜丧,看开一点。”
李爱华今天忙了一天,又哭了许久,声音有点哑,听见这话就无奈地说:“喜丧也是丧。要不是因为那几个无赖,我婆婆还能多活几年。我现在恨不得咬死那夫妻俩。”
有人同情地拍拍李爱华的肩膀,开解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看开一点吧。”
李爱华现在把何二槐夫妻俩恨到骨子里去了,哪那么容易看开,听见这话,就扯了扯嘴角,不想说话。
旁边有个爽利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觉得吧,你可以不必把事情弄得那么僵的。”
说话的这个小媳妇家在小溪对面,离小学近的很,早上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在现场,从何二槐夫妻俩跪在大门前,到李爱华冲上去推搡他们夫妇,再到三个扭打在一块,还有刘珍上去帮忙拉架,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围坐的几个人一齐看向她,小媳妇自得地笑了笑,说:“他们来求你,你让一步,把他们请进家门好好说话就好了呀。都是乡亲,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说,非要打架呢?倘若早上你让一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要我说,你婆婆的死你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呵斥声:“少特么放臭P!”
伴随这一声呵斥,出现在门口的是一道风风火火的倩影。
玉梅回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