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打断她的话,“你想说不一样吗!难道就因为你们有意识、会说话就要高级许多吗!在我们这里不过食物罢了。”
“……”
加里走几步停下来,继续敲打她说:“小丑女,你也不例外,所以要学会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的话,你活的会比她们要惨的多。”
是啊!死了是一闭眼的事,而活着是煎熬,诛心的煎熬。
不过她还是想活着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
青琳欣慰的是帛栝晚上并没有回主宫殿,连白黯也失去了踪迹。
……
青琳的衣服再不洗晒就要发霉了,她没有早早去林海苑上工,而是把该洗的衣服拿出来,在主宫殿外的水井旁洗衣服。
已经入秋,正午的阳光并不是那么灼热,这是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遗憾的是秋风扫落叶,一片萧瑟凄然。
主宫殿偏西,又长年无人居住更是冷清。
不堪回首,她已在主宫殿度过五六个春秋了。
时光转瞬即逝,她比花宴年龄大些,去年就成年,花宴今年也要成年了。
她成年礼的时候,她阿妈主持了她的成年礼,观礼的有小表妹,有猫和狗,还有花宴。
她记得成年礼那天,花宴送给她一件精美纱衣,也就是她手中正在洗涮的青色纱衣。
她那时惊喜道:“这件青色纱衣真好看,裙摆上绣的翠鸟好像活的一样,谁的刺绣竟可绣的这么传神?”
花宴回答她:“不晓得,我说要送你一件纱衣做成年礼物,小结巴说他能找到最好的绣娘。我问是谁!小结巴说那绣娘很刁钻不轻易接活,而他与那绣娘有些交情可以弄到一套,所以就全权拜托小结巴了。”
小表妹说:“纱衣虽漂亮,可阿姐穿起来却不伦不类。”
被浇了一盆凉水,她翻着白眼问小表妹,“礼物呢?”
小表妹却嘿嘿,从袖里拿出棕色小陶瓶说:“这是我的礼物,希望阿姐有一天能站在清晨的朝阳里,山呼我最美丽。”
她阿妈伸手道:“还能让你表姐山呼美丽,什么礼物让我瞧瞧!”
“就一瓶蜂蜜。”小表妹双手背在身后。
她那时侧身偷瞄了一下,看见小表妹在身后调换了瓶子。
她阿妈说:“扭扭捏捏,你搞什么鬼?”
小表妹说:“好好,瞧吧!瞧吧!”
她阿妈接过小陶瓶,在鼻尖上闻闻说:“上等纯蜜。”
小表妹说:“我一吃蜂蜜心情就美丽了,心情美丽了,看一切都觉得美丽了。”
“你当你表姐是你个贪吃鬼。”她阿妈把小瓷瓶还给了小表妹。
小表妹手背后,又把小瓷瓶调换了回来,趁她阿妈不注意,偷偷塞给她小声说:“解药,偷偷用,不要被阿妈发现。”
青色纱衣洗好了,晾在竹竿上随风飘飘,裙摆上的两只翠鸟,在风的摇摆里如同飞翔一般。
她手中攥着小陶瓶,那是小表妹千辛万苦从她阿妈偷来的解药,现在的形势她是无福享用了。
青琳又隔着面巾抚着她的脸,想不通她阿妈为什么要给她下药,让她变成丑女!
说是保护她,可为什么要敛去她的容颜呢?
是害怕谁看到她的容貌呢?伤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