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那猎户的说法,这牛山村内,手上有印记的一共有十个人,其中有六个都是在平常的劳作中受伤而留下的伤疤痕迹,而且,从年岁上来说,也和舒沄他们要找的那人不太符合。
剩下的四人中,有两人的手腕处都有生下来便有的胎记,其中一人年纪符合,但他的那块胎记却是泛红的,并不是舒沄他们要找的青色印记;而另一人年纪只有八岁,还是个孩童。
这般排除下来,也就只剩下了两人。
这两人是两兄弟,弟弟去年才分家出去成了家,哥哥则是已经抱上了儿子,守着家中的双亲父母奉养着。
这两兄弟姓张,哥哥叫张大善,弟弟叫张小善,两兄弟当年出生时双手的手背便连在了一起,是生下后请了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亲自拿了那祭奉后的匕首把皮肉割开,这才分开的。也就是因为这个,两兄弟的手背在伤口的处理上有些不太适当,一左一右两只手的手背上都留下了一块杯口大的青色印记,牛山村村里的人都知道。
张家这两兄弟各自都有田地耕种,在村里人的印象中,都是老实的庄户人家,倒是和那猎户扯不上什么关系。
只是舒沄却是不愿意放弃,得了消息之后便谢过了那个年老的猎户,跟着那些衙役们直奔了张小善的家中方向。
这张小善的手背印记是在右手上,寻常时候要拿东西,或者是做事都比较容易显露出来,也就正好和那客栈小二说过一样。
张小善的家落在牛山村东北方向的一处山坡下,屋前是一片田地与竹林,屋后便是村子的后山树林,平日里想要上山的话,倒也是极为容易的。
那个面色白净的衙役快走几步,带着人便进了那院门,沉声便大吼道:“张小善,可在家中?”
“谁啊?”一名妇人听到动静,皱着眉头从正屋大门走出来,在突然瞧见有那么多人出现时顿时吓了一跳,踌躇了脚步停在门边,哆嗦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这里可是张小善的家?”那衙役又问了一句。
“是......你们寻我家夫君有何事?”那妇人攀着门框,似乎有些腿软地看着眼前的众人,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儿:“我夫君只是普通的农户......没有做什么事情啊?”
“做没有做,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张小善人呢?叫他出来!”那衙役面色严肃地吼了一声,抬脚便要往屋内走。
“我......我夫君上山去了......不在家中!!”那年轻妇人一下便被吓的瘫软在了地上,抽泣着便开始哭叫了起来:“他不在家中......不在家中.......”
那衙役斜了那年轻妇人一眼,带着人便从她身边越了过去,直接闯进了屋子里,四处便开始翻找了起来。
“啊啊啊啊.......”那年轻妇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扭过头去望向屋内,立刻大叫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站起来便冲向了屋内的方向,扑到了一个正在翻找柜子的衙役身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们不能乱动我家的东西!不能乱动我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