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宗走了很久,祠堂后面才冒出一个人影来。
秦言艾。
她双手抱在胸前,一步一扭的款款走到她面前,提起裙角,半蹲下来,双眼带着秦言落看不懂的恶毒。
和平日伪装出来的善良,此时此刻的秦言艾倒是更显得真实。
她的身子看起来好像很是虚弱,走起路来有些不稳,面容憔悴不堪。
脸上还有几道划痕,被厚重的胭脂遮盖起来,少见的穿着交领的衣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虽然穿戴齐整,却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嘴角勾起,些许恐怖,捏着秦言落的下巴,凑近她,低声道:“秦言落,你完了!”
说着仰头长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还有得意,道:“我告诉你,从昨夜开始,你就已经完了!”
秦言落心里发憷,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自己和北宫陌昨晚……试探试探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秦言艾,我完了?我看,是你要完了吧?昨晚你去了哪里?听你门房的说,你今早才回来的……”
秦言落这才刚刚出口试探她,秦言艾便双眸惊恐。
她步步后退,指着秦言落,神色有些异样,嘴里直言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秦言落!我是秦言落!对,我是秦言落……”
秦言艾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袋一样,她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
面目狰狞,咬着下嘴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秦言落,我是秦言落!”
秦言落挺直腰板跪着,诧异地看着她这反常的反应。
“秦言艾,你再疯疯癫癫的,我叫大夫去给你治病了!”
“我没病!秦言落,我清清白白,哪里来的病?我没病!”
秦言艾剜了他一眼,忽的,一阵恶心从胃里翻涌而上,身子摇晃,忍不住扶着案台,拼命干呕着,手使劲往喉咙深处扣去,脑海里充斥着叫喊与邪恶淫荡的叫声。
昨晚那几个贼人对自己的粗暴,她越是狠毒了秦言落。
她强忍着恶心,一把扯起秦言落的衣领,凑近她,厉声道:
“是你!秦言落,原本应该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啪!”
的一声,秦言落毫不犹豫,一巴掌扇到秦言艾脸上,理了理自己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衣领,面无表情道:
“秦言艾,你要发疯,不要来我面前发疯,我没心情看你表演!”
秦言艾冷笑这,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祠堂外面走过来的人,嗤笑道:“秦言落,你……完了!你一生的清白,算是完了!”
秦言落不知道她眼神里复杂的恨意到底意味着什么,当她转身看到周以端的时候,更是一团雾水。
周以端腰间带一把淬金唐刀,锦衣衮服,目色严肃,身后跟着白露和承牧,一个执鞭一个拿剑。
秦言落呆呆地看着他走向自己,心里一怔,脚底发凉。
细数过往所作种种行为,都不用大理寺这么大张旗鼓前来拿人吧?
等等!
昨晚,自己,上了,北宫陌!
不不不,明明是他睡了自己!
心里骂街,脸上保持镇静,露出假笑,表示对客人的尊敬。
要是北宫陌真的因为昨晚的事情,认为自己给他下的媚药,蛊惑他,那自己的冤屈就大了去了!
她昨晚可是抱着治病救人的伟大意念……身体才那般屈就的!
她还未曾反应过来,周以端走到她跟前,单膝半跪着,与她平视。
在她耳边,细细絮语,道:
“秦姑娘,我们抓了一群贼人,根据报案人的证词,她亲眼目睹这群贼人对秦姑娘实行不轨,贼人也认罪了,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