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头,将那些杂乱的思绪压了下去,顾文茵接了元氏的话,说道:“是的,这老太太以后估计老实了。”
话落,感觉元氏的目光朝她看来,她抬头迎了过去,“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是你让铁柱娘带着香凤去长生她奶家寻死的吧?”元氏问道。
顾文茵点了点头,“我不方便出门,就算是去了,也不合适出头。就让木荷姐给谢婶子带话,叫她带着香凤去长生他家闹……”
“你简直是胡闹。”元氏轻声斥道:“万一铁柱她娘真的就吊死在长生他奶家,怎么办?”
“不会的。”顾文茵笃定的说道:“那么多人看着呢,哪能真让谢婶子寻了死。”
“那么多人看着,怎么铁柱她娘和阿驹媳妇偏偏还跳了井呢?”
顾文茵僵了僵。
这真的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见顾文茵不说话,元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爹从前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你看似柔弱无欲无求,实则性情刚烈,不惹着你还好,一旦惹着你,行事便会随性而为……”
提起顾晔霖,气氛一瞬间沉重了不少。
顾文茵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在抬头对上元氏那双哀戚空洞的眸子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良久,头顶响起元氏的声音。
“文茵,你不能这样。”
“娘……”
“我知道,你是想帮铁柱,帮阿驹媳妇,可是帮人有很多种,你不能用这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法子。”元氏打断顾文茵的话说道。
顾文茵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当然更愿意换一种方式解决。可,问题是,曾氏她同意吗?
“婶子,文茵,你们在说什么呢?”
罗远时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文茵往里面挪了挪,对脸被寒风吹得风风的罗远时说道:“哥,过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罗远时走了上前,在顾文茵身边坐下。
“文茵,县太爷出了打虎的悬赏告示。”
嗯?
顾文茵看向罗远时,“打虎的县赏的告示,什么意思?”
“让人到附近的村子去张贴告示了,说不论是谁,只要能把猪泷山伤人的老虎打了,便赏银百两。”罗远时说道。
顾文茵撇了撇嘴,这沈航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吧?
这附近村子里的猎户,让他们打打兔子野猪还好,打老虎?你当人人都是武松呢!
不过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吃过早饭,顾文茵正和元氏,罗烈商量着挑个日子去趟镇上把李寡妇火化,骨灰供在夫人庙的事,罗猎户带着喜宝上了门。“石坑村,乌石坑村,黄梅村几个猎户约着进了山。”罗猎户蹙了眉头,轻声说道:“真的是疯了,那是老虎,又不是猫。就凭我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就想打虎?简直是…
…”
罗烈捂着沉闷的胸口,苍白了脸说道:“也不是不可能,当初那救我们的人,不也是个猎户吗?倘若他愿意出面,那只伤人的恶虎也不是不能被除掉。”
“可我瞧着他根本就不像是猎户啊!”罗猎户说道:“我后来悄悄打听过了,附近村子没有这样一个人。”
“那他是谁?”罗烈问道。
罗猎户摇头。
顾文茵突然想起,穆东明那句“这个冬天就别进山了”的话。这只突然出现的老虎,和他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