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般腻人的眼神,她现在是受之不起了。拉了拉口罩,余卿卿问。“有事吗?”
明明她态度生分,客气疏离,他却只有假装看不到。藏住心里的酸涩,笑着说。“想来看看你,不欢迎吗?”
温暖的笑容依旧如初,看不出任何瑕疵损毁。可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听得让人心酸。
“没有……”下意识否定,却说不出更好的对白。余卿卿眼神微乱,“你能来当然欢迎。”
她的神情让她的话听上去像谎话,可窦楠不敢细思,径直走向她。“生病了?”
余卿卿点头,到不骗他。“只是感冒。”
严骢垂眼看着她手里的药袋子,低语微酸。“看来已经打过针吃过药了。”
余卿卿也垂头看着手里的药,立即反应过来,窦楠看见严骢了。当即无言。
“我以为这样的事只有我能做。”窦楠笑,有些自嘲。又在余卿卿突然复杂的眼神中收敛表情。
他不想看她无措,借轻抚她额头探体温,顺势阻隔她的视线。调整呼吸,只余掌中的温度平复她的慌张。
从额头到头顶,那温暖得叫余卿卿鼻头酸软的温度,是如此熟悉而让人流连。和记忆力的一样。
她想起以前生病,总是窦楠忙前忙后照料、陪伴。记忆里的他温声细语哄她入睡,那声音,比夜莺的歌还好听。
后来她习惯一个人入眠,即使生病难受,她也不去回忆。可不想,此时记忆如潮。把他对她好的模样,如洪水般放了出来。
努力扇动长睫不让水汽氤氲出来,余卿卿吸吸本就塞得严重的鼻子,鼻音浓重。“人都会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