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个小时来处理工作邮件。一行行文字细致,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敲上一段段检阅后的回复。
工作完成,严骢却并没有用这种逃避方式获得放松。
相反,在这日常状态极快的半个小时中,他几乎把秒表的指针动态刻进了心里。
因为他明白自己处在一个绝对没有资格放松警惕的位置,所以除开看着监控,做其他任何事,都显得尤为漫长。
不舍得花时间用在吃穿睡上,他几乎除了去洗手间,就没有再走动过。
梁院长可以罢免,宁家公司可以收购,简远可以送回去监管起来。
他做什么都可以只凭心情,可唯独对她,不可以。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错过她在醒着的时候的任何瞬间。
尽管她的身边有一个那么透彻可爱的人陪着,尽管那让他的恐慌和不甘达到了顶点。
可是那又怎样?
余卿卿在乎的,他一概不敢毁坏呀。
窦南是,宁溪坤也是。
害怕和一个人相处,或者面对面,是不是一种让人特别无法理解的状态?
而且她还是你心里最在乎,最爱的那个人。
她一个是是而非的眼神,你能自我怀疑很久。她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你也会猜忌杜撰许多。
无限的庸人自扰,无尽的杞人忧天。
你知道你也不想的。
你明白你也希望那些臆想出来的糟糕,都是假的,都是不真实的。她那么好,那么善良是不会这样想你、说你的。
你枉说你爱,你喜欢。你竟然这样去破坏她在你心里的形象,用那些恶劣的想法去玷污她。如果她知道了,会多伤心。
你不断不断告诉自己,不可以、行了、够了,不要再猜不要再想了。你甚至怒不可遏让你脑子里的声音闭嘴。
可是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啊?
你用了你全副的理智和克制,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而且在此之前有一个最可笑的前提,她不曾给过你多少眼神和话语,你就已经开始不自信和回避。
并且不断幻想着,如果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你能不能做得更好,你会不会让你的发挥变得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