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皆进入剑阁以后,三位宫主陆续登场,介绍了一番红楼剑会的目的。只是,听到曌云裳口中说出剑种这两个字,姜橙子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本就生得极美,如今便是扮做男子模样,也依然容光焕发,英气十足,远比在场其他人好看,笑起来更好似照亮了整个大殿。便是曌云裳原本对他打断自己说话有所不满,看他一眼之后,却也舒展了眉心,露出欣赏的表情来。
倒是对她一见钟情的太狂生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出声呵斥道:“大宫主还在说话,你却突然发笑,这叫什么意思?是觉得大宫主说得可笑吗?”
什么意思?自然是这些男人于红楼而言,不过是配种的种马、将会作为被吞噬饵料的公螳螂啊,也能难怪是剑种了!只是这话现在还不能直接说出口罢了。姜橙子白他一眼,觉得这个傻瓜后面会因为剑术太菜而逃过一劫,也不知道是什么运道:“是大宫主生得太美,声音也好听,在下见之就极欢喜,这样不行吗?”
“你……不知羞耻,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也是一种本事啊,总不能因为你没有,就嫉妒有的人吧。”见几位宫主都朝自己看过来,姜橙子不由展颜一笑。曌云裳还算自持,只是回以一笑,霏婴年纪最小,对上他的眼睛,顿时红了脸颊,倒叫姜橙子心里不由生出两分怜爱之心来。
只有楼无痕的脸隐藏在面纱后,板着脸对他说道:“还请客人们噤声,让宫主讲完规矩。”
曌云裳微微一笑,叫人搬来一块满是孔洞的石头,请各位来客发出剑气射入其中,再折射出来,接到的剑气便是自己接下来的对手。众人既然都自诩剑术大家,自然不会推拒,纷纷发出剑气,随后在剑气折返后举剑格挡,以此得到的结果是:柳生剑影对太狂生,沧海孤剑对任剑谁,燕倾和对西门寒照。
剩下一个姜橙子笑嘻嘻的举着剑,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回了鞘中。“哎呀,我是轮空啊,还真是多谢大家承让了。”她接到的正是自己发出的剑气。
太狂生不屑的哼了一声。姜橙子懒得理他,知道他不过就是剑圣路上的一个炮灰罢了,看燕倾和几次三番的看向自己,似乎有些担心的模样,连忙凑过去安抚了他一番。
这几场比试的结果自然没什么悬念——柳生剑影败太狂生,任剑谁败沧海孤剑,西门寒照败燕倾和。对于失败者们,曌云裳都温言安抚,又以阁中珍藏的剑谱相送,做足了宾客尽欢的模样,只是前两者纵使满心不情愿,也都拿了剑谱离开了剑阁,燕倾和却仍是站在姜橙子身边一动不动,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
姜橙子拍了拍他,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上前一步对曌云裳道:“我与燕兄一同前来,本也打定主意要同去同归,更何况在场俱是举世豪杰,说不得下一场输的便是我,不知宫主能否让小燕暂留于此,等我的比试尘埃落定,再说离去之事呢?”
对上她认真的明眸,曌云裳似有意动,却也迟疑道:“自红楼剑会举办以来,凡失败者均第一时间离开红楼,更何况方才两位竞天宗的剑者均以离开,吾却不好开此先例。”
姜橙子还要再劝,却又是楼无痕开口扮了红脸:“宫主已经将道理说得明白,汝等是听不懂吗?”一边向候在一边的剑婢示意,让她们把拿来的剑谱奉上。
姜橙子心思急转,觉得此也不失为一个突破口,便失落的叹了一口气,顺势转向燕倾和,好似真的同挚友依依惜别一般:“贤弟,此一别,若是久不见愚兄出现,你隔空敬上一杯水酒,就当喝了我的喜酒了吧。”
燕倾和一脸懵逼。他还以为这一次也和从前一样,只要跟在姜橙子身边保护好她就是了,谁知道会突然遇到这种变故。他固然对比武招亲毫无兴趣,但自然不愿意就此离开,有些焦急的开口道:“可是……”
“小燕,红楼有红楼的规矩,两位宫主说的是,不该为我等坏了规矩。”姜橙子把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提醒他。“不过,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不管身在何方,我们的心都在一起,不是吗?”
不错,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太复杂的计划,只要两个人当中有人能顺势留下来就行了。反正,义金兰总是能召唤所有人的。
本来,一起来参加剑会的人当然是本来就用剑的最好,偏偏逸凌霄还在为苍奔波,元楼又要养伤,姜橙子也是细思之下,才选择了燕倾和同来——作为元楼的死党,对方也是会用长歌门的琴中剑的,虽然比不上惯用的陌刀,但若对上太狂生或者沧海孤剑这种弱鸡,赢肯定是没问题的。
燕倾和听罢,也明白了她的暗示,这才拿了红楼赠与的剑谱,想了想,又对她说:“若你留下,下次红楼剑会,我会再来,到时候,我们再聚吧。”
这简直是神来一笔!姜橙子下意识的看了西门寒照一眼,果然见他神色微沉,显然回忆起了和结义兄弟牧野凌风的过往。红楼剑会上若是因胜负而分离,那就是永别了,因为,根本没有男人可以走出剑阁啊!
但不管如何,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曌云裳吩咐剑婢们将诸位客人引入客房,比赛明日继续。
当天晚上,天草二十六和伊达我流推推搡搡的找到柳生剑影,跟他诉说了一番两人进入剑阁的乌龙经过,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笑,伊达我流抬头一看,顿时惊得跳了起来:“你、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