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直截了当,“改配方的事。”
陆东深开车所以没喝酒,拿了杯子抿了口水,浅笑,“不管理由是什么,我相信你是出自深思熟虑了。”
蒋璃没料他会这么说,微微愣住。因为在她认为,以他的聪明绝对不会看不出她是故意打翻茶杯,否则在秘书给他端上那杯白开水时他就不会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
“你现在想说吗?”陆东深轻声问她。
蒋璃略有思索,“有些事还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你想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蒋璃抬眼看他,“陆东深,其实你明白我的担忧,对吧。”陆东深嘴角的笑收敛了少许,拉过她的手于掌间把玩,眸光沉亮。他在她面前肃了神情的时候不算多,哪怕是在冬祭那天她逼着他喝下那杯酒,他也都是嘴角含笑地问她一句满意了吗。所以她一时间也忘
了抽手回来。
他说,“囡囡,你要知道,不管是在陆门还是在商场之上,想无声无息要我性命的大有人在。”
蒋璃倒吸一口气,手指一颤。
陆东深却又被她逗笑,拉了她微颤的手指送至唇边,“吓着你了?”男人炙热的唇息落在她指尖,可她心头依旧寒凉。她看着他,莫名就心疼了。果真他是想到了,可这么沉重的事他说得风轻云淡,是真的不怕死吗?许是只有经过人性悲凉,他才会在得知有人害他后这般
平静。
冷不丁地想到陈瑜说过的话,她说,第一次见陆东深时浑身是血……
“我是有点怕,气味这种东西一旦被打上了居心叵测的标签,就会变得跟人性一样复杂可怕。”蒋璃坦诚地说。
陆东深看着她,没说话。
蒋璃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姿态的暧昧,一个用力抽回手,“瞅什么呀?”她的反射弧怎么成了猫?
陆东深手肘抵着餐桌双臂交叉,“我倒是有点高兴。”
高兴就高兴,还有点?蒋璃迟疑,“这话怎么讲?”
“担忧这两个字用的不错,说明你开始关心我了。”陆东深一挑唇。
蒋璃恍悟,敢情一本正经下还藏着戏弄呢,将餐布攥成团朝着他就扔过去,“我在跟你说认真的呢,你倒好,完全不当回事啊!”陆东深笑得爽朗,接住餐布,少许放到一边说,“我是有失眠的毛病,很严重,但这个毛病是在很早之前就有了。”那一年南深被绑架,陆家上下陷入惶惶,他成宿成宿地担忧焦急,最后南深回来了,他却
失去了睡眠。
蒋璃闻言一愣,不是后天影响?寒意又似袭来。
“如果是这样,那对方的意图更可怕。”她说。陆东深看着她,这一次倒是认真了,“所以,把我交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