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季阳和董军就跟在谢明欢身后跑腿伺候。之前郡守虽然是任命两人暂时做廷尉,但也给两人分别准备了办公的房间,崔郢要演算凶手的藏身之地,需要安静,所以一到府衙,谢明欢就让琪儿带崔郢去专门为他准备的书房了。
刘夫人生死一线,所有人都绷紧了心中的那根弦,就连一向笑眯眯的季阳,也绷紧了脸,目不斜视,浑身透露着严肃。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崔郢和胡书的新线索时,府衙中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公子,廷尉余大人来了。”
琪儿拎着食盒,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她的话音刚落,后面人已经进来了。
“哼,怎么?本官是吃人的老虎不成,你这小厮见到本官竟然撒腿就跑,还有没有王法规矩了?”
谢明欢在余浩闻进来的时候,就起身迎了过来。
“下官见过余大人。”她将琪儿挡在了身后,“大人赎罪,小人的书童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许是见到大人您的姿容,一时激动,光想着来喊小人快点到外面去迎接您,忘了参拜了。”
琪儿虽然知道小姐是帮自己开脱,但作为谢家出来的大丫鬟,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余大人的官威,给小姐通风报信倒是真的不假。
余浩闻个子不高,身形瘦弱,但一双眼睛透着精光,眉宇间的纹路很深,皱起眉来,很有威严。只不过,他这份威严,连琪儿都没放在眼里,就更不用说谢明欢了。
也不等余浩闻接话,谢明欢该说的说完,就径自站直了身子,动作从容,如行云流水,甚至还笑眯眯地请余浩闻上座。
“早前听家中仆人说余大人亲自登门,奈何下官最近一直忙着追查蛇纹案,没有腾出时间去拜访余大人,实在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在这里给余大人赔罪了。”
余浩闻哪能看不出来谢明欢的态度,也正是如此,他心中更加不悦,对于这个从洛阳过来,自恃身份不识好歹的年轻人更加看不顺眼了。
“本官不是气量小的人,这些琐事都无妨。今日本官过来,是有事要问你。”
谢明欢一脸恭敬,站在余浩闻下首等着他问。
“听说你带着人先后两次到教坊司大闹?你可知到教坊司是什么地方?你办案就办案,去教坊司闹事又是何故?”
谢明欢咦了一声,很是迷惑地看向余浩闻。
“大人!是哪个糊涂的告诉您下官是去教坊司闹事的?”她的余光扫了季阳和董军一眼,季阳连连摇头,收回目光,“下官只是去教坊司询问些和案子有关的事而已。”
余浩闻一拍一桌子,声音加大了两个度。
“大胆!”
“好你个谢明,你的意思是本官胡言乱语了?这事是本官亲自从教坊司问来的,你们在教坊司闹了两场,影响了州府大人专门吩咐下来排练的歌舞进度,你们担待的起吗?”
歌舞进度?
谢明欢眨了眨眼,她还真不知道州府大人让教坊司在排练什么歌舞。就教坊司现在的情况,和那开张营业的青楼酒馆还有什么区别?就算是排练了歌舞,那些表演歌舞的人,又有几个真的符合原本朝廷明文的规定。
“大人息怒,许是下官去的着急,问话的方式让教坊司的管家嬷嬷有些不能适应,但下官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和排练歌舞的艺者接触过,是万万不会影响她们的。”
余浩闻依旧伴着脸,语气冰冷。
“你是没有和她们接触,但你们在教坊司闹的不像话,扰人心情,有那胆小的已经病倒了。”
“那她们的胆子也太小了吧。”琪儿忍不住嘀咕出声。
“你说什么?”余浩闻见一个小书童竟然屡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加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