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2月25日静安寺附近,虽春寒料峭,仍旧霓虹闪烁、人影重重。
上海百乐门大舞厅闪,灯光暖昧迷离、佳人香鬓莺语。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陈小姐天生艳丽,此诗倒蛮贴切你的。”彭客桃花杏眼,紧盯着陈曼丽不放。
刘胜利听了彭客的酸语,很是不悦:“真是的,酸得要死的话,还是回家对着,自己的老婆说要好很多吧!”
她熟练的举起酒杯:“我听说两位,自幼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生意场上密不可分的挚友。这么好的两个人,却为了一件小事情起了争执吗?”
彭客笑容满面,点点头:“刘胜利今儿咱们可都是,奔陈小姐来的,可别在陈小姐面前,失了咱们的分寸。”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如今,两位客人逗留在风月场地,眷恋,难道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吗?”她华丽转身过后,哑然失笑:“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夫为天,妇为辅。不辞辛苦照顾一家老与小。”
“小女子不才,幸遇了家父供我读念几年书,才晓得了做人很多的道理。可对那些目不识丁、小脚蹒跚的妇人,她们又懂了什么?”她气势汹汹道:“为什么亡国了,偏偏要怪罪那些,辛苦养家的小妇人,难道女人一生下来,就是舞女吗?试问,谁愿意心甘情愿做舞女,出卖着自己的人格与尊严,却供他人淫辱呢!但却为什么不去,追究真正亡国的原因,再或者去重建咱们的家园呢!”
“呃……”
“这,……”彭客和刘胜利面面相觑,许久未语。
她转到彭客、刘胜利面前,一字一句铿锵道:“两位客人,现在国难当头,但凡你们是中国人,有血性的男儿,就应该去保家卫国,而不是醉倒在石榴裙下,醉生梦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