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待在原地,透过玻璃窗看着傅承凯浅淡的影子,高挑的身躯,俊美的脸,还有他那双不太安分的手。
他似乎很喜欢摸她的头发。
于是,她慢慢转过头去,问:“你对我的头发很像情有独钟。”
傅承凯轻笑,“就像你对我的衣袖一样?”
“嗯?”微愣之余,何默想明白了。
那是下意识之举。
但到底为何情有独钟,好像也不是点头摇头就能回答的事。
“吃药了吗?”何默又问。
孙廷的电话嘱托她不敢忘,刚才与孙廷通话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个老人的声音插进来,说必须要她亲眼看着傅承凯把药吞下去。那语气听起来似乎特别具有威胁性,而在何默的印象里,连傅伯都不敢这么对他下命令。
后来孙廷告诉她,那是傅承凯的私人医生,跟了傅承凯七年。
人有生老病死,最不能得罪和忽视的人,就是医生。
所以当时何默很认真地对邓医生打了招呼,说一定会照顾好傅承凯。
当时邓医生好像问她是谁来着,她没来得及回答,那边的孙廷已经替她说了,“那是他老婆。”简洁明了的关系,但何默不明白为何邓医生还会怀疑,再之后电话挂了,她也没机会问他为何会这样惊讶。
就像网上那些流言蜚语,看到她和傅承凯有关系的时候表现出来不可置信又怀疑的模样。
她特别不喜欢。
“怎么了?”傅承凯察觉小女人更加郁闷,眉色含笑,“药已经吃了。你不会因为这个,又和我闹吧?”
何默抿了抿嘴巴,问,“傅承凯,我们的关系很见不得人吗?”
傅承凯眉头轻挑,“谁说的?”
“他们都说。”何默说的特别认真,如临大敌之感。
傅承凯一时哭笑不得,视线在她手里的手机略过,猜,“刚刚,上网了?”
何默点头,忽然又摇头。
不能承认。
傅承凯却了然一笑,“网上的话不可信。不用理会。”
何默还是愁眉不展。
网上的她不信,可身边也有人不信……比如刚刚的邓医生。
“默默,我本想等你回到工作正轨的时候再同你商量的,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们,现在就来聊聊吧。”傅承凯温温地说,搓着她的小手,迅速把人拉起来,随即鸠占鹊巢,再把人窝在自己的怀里,说:“默默,我们虽然是夫妻了,但还少了一样东西。”
何默想了想,抬头,疑惑,“什么东西?”
“婚礼。”傅承凯一副教小孩般的严肃认真,“默默,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
何默微愣,然后垂着脑袋认真思考。
傅承凯无奈。
果然没想过这一层。
“摸手机做什么……”似是想到了什么,傅承凯利索地把她的手机夺走,“这种事找手机没用。”
“哦。”何默已然看着自己的手机,“那你想在哪举办?”
傅承凯:“……”隐有预感地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在下一句听她说道:“我没关系的。按照你的意思来,就好。”
简单明了,不用思考。
傅承凯算是彻底被自家小孩打败了。
之前就是考虑到她不会往这个层面想,性子又同蜗牛一般慢条斯理,俨然太监急死了皇上丝毫不为所动的气势,所以他才不提婚礼。本以为她学会吃醋了,多少也在欧澄那里受了一点刺激,脑子也开窍一点,没想到……算了,人都到手了,婚礼不着急。
反正比他着急的人,多了去。
比如傅家那两位。
早前看到报纸里传出傅承凯和欧澄的绯闻,傅承凯的手机几乎都被二老打破了,后来他索性把手机关机,继续过二人世界,丝毫没想过他们会以老年周游世界的借口去尼赛尔找到了他,千叮咛万嘱咐地威胁他不能欺负他们的儿媳妇。
人当然是孙廷引过去的,不过傅承凯也没想让何默知道,若是现在就让他们和何默打好关系,日后知晓他当年做的混账事情,他们的倒打一耙肯定毫不留情。
怎么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