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玥面色含怒起身,找到屏风后的小榻上坐着楚渊,道:“朕都已经不计较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楚渊看着东方陌,良久大笑出声,但笑声凄苦让人听着不忍,直到笑得两眼泪水都留了下来,还在笑:“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要跪谢陛下的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啊?”
楚渊盯着东方陌,东方陌亦皱着眉头看着楚渊,他忽然发现楚渊似乎变了,之前无论发生什么,楚渊都是那个清冷的贵公子,无论境遇如何,他都能守住本心,哪怕几日不说一句话,东方陌也不在意,因为这是楚渊,但是现在呢,他很久没有弹琴了,总是盯着窗外发呆,最近更是对他的憎恶之情毫不掩饰,但凡说话,就是句句嘲讽。
东方陌道:“楚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一个刻薄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楚渊刚刚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听到东方陌的话,脸色一片惨白,但还是笑道:“女人?哈哈……哈哈……女人,是啊,我现在和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东方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要道歉,但是张了张嘴,东方陌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东方陌道:”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更有半点不尊重你,在我心中你也一直是那个霁月清风,胸怀天下的楚渊,我永远记得我五岁时,那个背我下山的白衣哥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母后带我去青霞观祈福,因为可以见到你,喝你亲手泡的茶,听你弹琴,后来你进宫,我高兴的一晚上都没……”
楚渊激动的起身,打断道道:“够了!所以呢?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是我自找的是吗?”片刻后,楚渊像是冷静了下来,说道:“东方陌你知道吗,你和我这些只会让我更恶心你,甚至会回想起那段时光我都觉得恶心,我真后悔当年救你,如果当时你死在那山上该有多好!哈哈哈!”楚渊边说边笑,笑容凄苦,眼角更是有眼里不住的留下来,“哈哈,我就是活该!”
“恶心、后悔、死在山上”,这些词就如利剑一般扎进东方陌的心上,他的真心就这么一文不值?任人践踏久了也不是毫无知觉,他也是会疼的,既然要疯,大家就一起疯吧,东方陌上前一把抓住楚渊道:“对!你就是活该!我本来只是想每年能在白云观见你一次就心满意足,是你偏偏要进宫,还要去太学,但是我还是怕伤了你,想着这一辈子只要你过的逍遥自在,我也愿意让你恣意飞翔,能和你成为挚友偶尔喝酒、聊天、弹琴那也此生足矣!是你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那日我说了不见客,是你非要闯进去,你知道你当时的眼神吗,我犹如利剑穿心,我可以不接近你,不干涉你,但是我不能忍受你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所以你如果非要算的话,那就是你自找的!”
楚渊一把打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你、真、让、我、恶、心!”
东方陌后退一步,脸上的痛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无情,道:“那又如何,就算你再恶心,你也不得不陪在朕的身边,别忘了你母亲的命还在我的手上!”
楚渊道:“你敢!”
东方陌道:“我是不敢,我不敢亏待她,甚至为了讨你开心,定期让你们见面,你皱一下眉头,我一天都不安,你不愿意的事情,我半点不敢违逆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陪在我身边,有朝一日对我笑一笑。但是,我不敢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如果你让我心死,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东方陌不顾楚渊的挣扎,狠狠的亲在楚渊的唇上,无论楚渊怎么挣扎,东方陌都不曾放开,等到发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