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暗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与妙玉有关,看来《石头记》里的纪录只是稍有偏差而已。可惜,高中时,忙于学业,没能把那本书系统地看一遍,记在心里。
春三十娘手一扬,将绿玉斗抛了过来,“给你了!算是还了你神仙药的人情了。另外,也算是物归原主。”
说完,她又是捂着嘴“咯咯”轻笑。
陈长安愣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妙玉?”
“我又不聋,你在崖底喊那么大声,叫那么亲切!敢直呼公主名讳,并且正好与公主的未婚夫同名,再加上你身上有她的气息,我若再不知道你是谁,那我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陈长安想想也是,看来以后说话也得注意了,防备墙外有耳、背后有人。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灵山云雾茶的呢?”听说她侍候过妙玉,陈长安不知不觉地用上了敬语。
春三十娘一怔,脸上光芒四射,“哎呀,那可是春姨最风光的时候。那时,我还是只指甲大的小蜘蛛,倒吊在一颗蟠桃树上,看两位老者下棋。当时,他们喝的就是这茶!”
春三十娘的眼神越来越悠远,“那盘棋杀得那个残啊,浮尸遍地,血流成河!一位位能人异士、妖魔鬼怪,在两位老者的指挥下,或捉对,或组团,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每死一位,两位老者就将尸体扔下棋盘,不知不觉,棋盘外就堆满了尸体。”
“我看得心惊,一不小心,从蛛丝上掉下来,落入了那红衣老者的茶杯中。红衣老者悖然大怒,当时就要捏死我。还是那黄衣老者说情,我才侥幸逃得性命。”春三十娘说着拍拍胸口,仿佛仍然后怕不已。
“后来呢?”陈长安适时插嘴问道,他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的听众。
“后来,我因为喝了这灵山云雾茶,开了灵性,慢慢开始了修炼。这,触犯了天条,后来,就被打出了天庭,来到了棋盘山。”
棋盘、天条、棋盘山,陈长安一惊,那两位老者下棋的地方,不会就是这棋盘山吧?
春三十娘饮着茶,陈长安脸上的表情全落在眼里,“没错儿,就是这座山。不过,棋盘已被贼抢去,此地空余棋盘山。”
春三十娘脸上一片落寞,“都怪我,路上耽搁了,没能保住棋盘。本来,保护棋盘就是我下界的使命来的。几万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追查棋盘的下落。可每次刚有线索,与棋盘联系的天地气机就变了,让我无从下手。最终,唯一能确认的是,棋盘定在白玉京。”
“可惜,我因为做错一件事,惹恼了人皇,人皇将我赶出京城,命我不得再入京城半步,以至于连想去妙玉公主一眼都不能够。”
陈长安听得迷糊,她一会儿说人皇赏赐她东西,一会儿又说她是被赶走的,未免太没有实话了吧?
陈长安见她凄楚,不由大包大揽道:“春姨,想见妙玉还不简单,跟我走,我带您去见妙玉!”
“好啊,好啊!”刹那间,春三十娘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欢呼雀跃起来。
一会儿,又端起杯子饮口茶,叹口气道:“可惜,这棋盘山的气机不知被哪位大能封锁了,连我这带着使命下来的,都出不去了。”
“无妨!我有……”陈长安一激动,几乎把自己有丹炉盖,可以带活物的事儿说出来,连忙改口,“我有办法,定能带你出去。”
那位大能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儿,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破得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