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答应着,莲子发出金光,焚毁了粘在陈长安手上的蛛丝。
陈长安大喜,两腿用力一蹬地面,“妙玉,我来了!”
他身子离地五六尺,玉符却没有了力量,他的身体砸回了地面。
怎么可以这样!
陈长安再看看空中,尘土弥漫中,虽看不真切,但那大手已经不见了。
“喂,女院长,还有我呢,陈长安!”
陈长安大叫着,撒腿向大手出现的方向跑去,冲出尘雾区,空中一片清明,哪还有大手!
陈长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女院长,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你把我落下了,你知道吗?
“妙玉!妙玉!”陈长安直着嗓子喊道。
余音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回响着。
妙玉跪坐在脚踏上,正半梦半醒的迷糊中,忽然大叫一声,“陈长安!”
同昌制连珠帐内,金丝楠木大床上,厚厚的西子浣沙衾下,一个面容枯镐的黄脸男子,听到宝贝女儿叫陈长安的名字,轻咧了下嘴角:这丫头,不中留啊。这才几天没见,就又想上了!
妙玉女揉揉眼睛,彻底醒了过来!复又跪正,“父皇见凉,儿臣,儿臣……”
黄脸男子笑了笑,待要说话,却急剧地咳嗽起来。
妙玉女连忙上前,伸出小手轻抚着人皇玄从珂的胸膛,眼里满是湿润,“父皇莫急,有事您吩咐!”
玄从珂长喘几口气,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妙玉女拿过一对红娘鸳鸯枕,垫在他的背后。
玄从珂转动着昏黄的双眼,看下四周,并无外人在,方喘息着道:“玉儿,趁没外人,象小时候那样叫声爹我听。”
妙玉女的泪水立时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父皇牵着她的小手逛御花园的场景,一幕幕展现在眼帘。
“爹!”
“哎!”
“爹!”
“哎~”
……
叫一声,答一声,不知叫了几百遍,玄从珂方摆摆手,“值了,值了,爹这一去也值了。”
“爹,我不许您说!您身体好着呢!”妙玉摸弄着父亲只剩枯皮的大手。
“玉儿,爹的身体爹知道。”说到这儿,他喘息下,再看看四周,小声道:“不是我不行了,是人族的气运尽了!”
“要不是你带来的洛宓焚天果,爹早就交待过去了。爹不怕死,只是可怜了人族!”
“爹,您就别过多劳神了,那种果子,陈长安还有两枚,我已经让女师父去取了,相信两日内必能回来。正好也带那陈长安您见见!”妙玉急道。
“唉,洛宓焚天果虽好,治得了病,救不了命,更改不了运。果子再多,我又上哪儿去找第二个天衍。为了用洛宓焚天果炼丹,这条老狗差点儿把命搭上。”
听父皇提到天衍大师,妙玉神色黯然,帝国唯一的十阶炼丹师,为了炼制锁梦回春丹给父皇救命,气血几乎耗尽。听二哥说,天衍大师到现在仍卧床不起。
没有天衍大师,女师父纵然从陈长安那里讨回洛宓焚天果,又有何人能炼?
“玉儿,那陈长安……咳……”
玄从珂轻咳两声,吐出一大口带痰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