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间,冯宇辰快速的写了一封信,假装递到了安洛手里,装模做样的让他送到驿站,给京城白泽伟送去后,便进了里间,仔仔细细的开始检查佟小舞的伤痕。
今晚,如果她没能自救,而是真的被人掠去了京城,他肯定会追下去,只是那时,恐怕他的身份也要曝光了,回京?现在时间还尚早,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想过早的出现在京城那个是非之地……
按照约定,今天是收棉花的日子,最先一站正是沈家村。
沈丘一直等到辰时末也不见佟小舞等人出现,便亲自来百里镇接人,冯宇辰见他出现,只好叫醒了睡觉的佟小舞。
就这样,两人带着安洛,账房,两个伙计,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沈家村。
刚进村子,就见几个人正在村口的梧桐树下叫唤着“孙鸿农村合作社成立了,我们的社长正是百里镇的镇长孙鸿大人,棉花六文钱一斤,来吧,来孙鸿合作社卖棉花吧?”
有个账房模样的驼背男站在村口的磨盘上大声的做着宣传,镇长孙鸿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得意,他昨晚已经想过了,市面上一等棉是七文,他收六文,里外里他还挣了一文钱呢!
村民们为棉花的事情已经犯了一段时间的愁了,眼看着棉花一袋袋的收回了家,可是就是无人上门收购,几天前,里长说县里准备成立农村合作社,收购大家的棉花,难道这个就是?
“不对呀,我听说里长说今年的棉花按照合约价格收购呀,不是九文钱吗?怎么是六文钱?”
“是呀,听到这个价格,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得少收多少钱?”
“哎!认命吧,谁能真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呀,沈里长说自己天天跑这件事呢?结果还不是这样,六文钱,六文钱呀!”
有的女人受不了这个价格,偷偷的抹着眼泪,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那么多张嘴就等着今年的收成呢,结果少了三成,去掉田地租金和朝廷税务,还剩啥?想想都没活路。
沈丘紧走了进步,来到梧桐树下:“孙镇长,你这是干什么?乡亲们不要着急,这不是咱们十一个村子合作社,这是他们后来成立的什么鬼?不管了,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
佟小舞慢慢来到众人面前,沈丘回身指着她继续说道:
“这才是咱们十一个村子选出来的农村合作社的社长,佟社长,大家有棉花可以卖个他们,一等棉九文钱,对了,昨天我已经通知了大家,他们不是现金交易,而是打白条,年前一笔账,懂了吗?”
“哈哈哈……”孙鸿就等着这句话呢,听见此话他笑了起来:“大家不要忘了范良,上了一次当不要上第二次,我这虽然是六文钱,但是现金结算,绝不拖欠,她虽然一等棉九文,可是年前一笔账,到时候人跑了怎么办?”
佟小舞也不辩解,毕竟卖给谁是他们的自由。
村民们还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拿不定章程,这边佟小舞他们已经租好了一户靠大街人家的门房,全部准备妥当,就等着村民过来交棉花。
两边如同拉锯战的战场一般,一边叫喊不停,一边纹丝不动。
沈丘最先将自己家收回来的十几袋子棉花拿了过来,上钩秤称重,一袋子十几斤左右,这十几袋子一共一百三十斤棉花,新雇的陈账房以前就是帮人收棉花的,看了品相,算得上一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