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为了他们,我采这些是为了咱们自己,反正今天也没事,就出来转转。”
佟小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冯宇辰才明白,原来她来找浆染材料的植物真的不是为了那些棉农,真的是为了跟他出来玩玩,顺便看看。
“现在市场每家布庄的布料颜色几乎都差不多,如果我们找到新的颜色,自己染棉丝线料,然后找人织成布匹,供咱们自己使用,那么以后就没人能比得过咱们了,因为咱们有的他们没有。
以后呀,不管是丰大富还是什么人,想要仿制咱们的产品也仿制不了了,还有咱们的羊毛毡玩偶,首先材料就够他们猜个一年半载的,再加上手艺,就更没有人能抄袭的了。
到时候,不管市场做的多大多宽,都是咱们一家的,就算能冒出其他做玩偶的工坊,也只能跟在咱们后面吃尘土,想要超越咱家那可是难上加难。”
“娘子,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些棉农?”冯宇辰松了口气,那张家村的张建德实在让人来气,虽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是平白无故添了堵也是不舒服的。
“你还说我,若不是你见他们可怜,我怎么可能掉进这样的坑里?”佟小舞假装生气,伸手捶了他一下。
冯宇辰抓着她的泥手,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天核税的时候,你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就问我有什么主意?我就知道你是起了怜悯之心,也罢,我帮了齐大人,以后咱们有什么困难他也能照应咱们,不就是新布的织法吗?还能难得倒我?”
佟小舞自信的看了看面前一大片的紫草,高兴的笑了起来,继续挖。
两人一起努力,挖了半袋子紫草根,冯宇辰又采了一个荷包的紫草籽,两人才出了山林往回走。
到了县城租住的院子时,已经是快要默太阳了。
两人洗过澡吃过饭后,冯宇辰帮忙收拾采来的东西,佟小舞则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直到戌时末,她才完成设计稿,拽着冯宇辰上了床。
她检查了他的腿伤,然后又下床给他冲了一杯生黄瓜子汤,看着他喝下去,自己才躺下休息。
……
第三天早上,四个织娘早早的就来了佟小舞租住的房子,依旧没看见人,敲门也无人应答,四人吓得再次跑回了县令府邸,赶紧通报。
县令夫人也怕此事耽搁了,便着人赶紧去县衙通知齐大人,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小厮去了衙门却发现县令大人正在公堂坐审,不便打扰,就进了内庭将这件事告诉了衙役,要说这事也是巧了,告诉衙役的时候正好被那去茅厕的张家村张建德听见了。
“佟小舞跑了,这还了得?”
唯他独尊的张建德在张家村是族长,又兼职里长,说一不二,从年轻就横行惯了,现在年岁大了,自然想更多人的人听他的,现在听闻佟小舞跑了,兴奋的躲着碎步就进了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