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君听我音,可念我长情……“
一曲终了,半柱香已尽,我为这首歌配上了琴音,也不枉她如此好听。
再后来,天色愈发沉重,我躺在床上。其实并没有要睡的意思,可就想躺过去,再闭上眼,看似平静如水,内心实则如同做戏一样,将这些天所经历了的所有事情,在心里通通又经历了一遍。
正想到祁梓期在我雨落前对我而来不知所谓的眼神,忽而,一道仓促的声音就此时传来,
“卿儿!”
这是祁梓期的声音。何故我心情会如此激动?
我连忙从榻上坐起,亲自跑去开了门。手却在临近门栏时,不自觉僵了一会儿,随后整了整方才压在床上尚还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将门一点点打开。
刚开一半,未等反应过来再看清他容颜,面前人便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使我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心脏如同小鹿,四处乱撞,即温暖又舒服。
“祁公子……我半个时辰前有幸回来,因是亥时将近,就直接回了梦朝屿,未曾拜会……”
见我唔唔吐字不清,他一怔,慌忙将手收回,往后移了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默然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气氛最终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月岁残忍,我终究还是嫁过人,却未能经历过感情的眷顾。
再次此面对这些,心里总知这种感觉的无措来源于什么,却不好做出决断,只因我也曾是受害者,被无情地抛弃过,而这种害怕,怕是再要等上几个春华秋实才能过去罢。
“嗯……是啊,你瞧,头在手在脚在。”
边说着我边红着已经烧灼的脸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某些器官,用着奇葩的方式向他汇报着我有多么的平安,可说完我就后悔了,干嘛要在自己身上指来指去,傻兮兮的……
不错,与我预想的一样,他果真当着我的面笑了出来,还是忍不住的那种,一时间,我又在心底骂了自己无数遍——说话动作不经大脑。
“可爱。”
“多谢。”
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着实不搭,十八岁了,年龄真的是把残忍的杀猪刀,它可以削去多少年轻时的灵动,又划出多少象征着成熟的纹路,我早就脱离了可爱。
不过会说话的人与不会说话的就是不一样,能把傻说成可爱,想想这点就比一卿强多了。他发觉我消失后,肯定要一个劲儿吐槽我,嫌我不告而别呢……
“对了,瞧我这脑子,方才一时激动把正事给忘了,主人让我过来,是想接你去的,他那有些话要问你。”
“嗯,好。”
我晓得大抵也是因交易的问题也没再多说什么,仅是有些莫名的慌乱,脑中总是浮现之前他在街上当众掐断别人脖子的场景——血肉模糊,骨灰飞散……
我们走出房门,掩上门,玉薇本想同我一起,见是祁梓期也就放心许多,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叫她安心,可本想怎么也得走上一段时间,但等我再次转过身来,望向祁梓期,而他只是淡淡看了看隔壁的……
天呐,这恶霸竟只与我间隔着一墙,这么多天我不曾在意,也不曾想到,只需我开个门再转个身,便可与他见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