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昊从外面进来。
苏晓婉盯着他，也不说话。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容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只是白天看见她抱着苏灵哭的时候，心里像是被扎了根刺。
要是不来，这根刺就一直在那里，怎么都拔不掉了。
苏晓婉下意识的握住了枕头下面的剪刀。
一到了晚上，她腿上伤口就会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曾经差点做出禽兽事。
最终，还是苏晓婉先开口，“容昊，我们散伙吧。”
容昊心口猛地一紧，仿佛没听清苏晓婉刚才说过的话一般，“你说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我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多少也猜到了点。”
“那又怎么样。”
苏晓婉笑了一下，“我要的生活你给不了。你要的女人也不会是我。与其等到将来考虑分开的时候难受，不如趁现在我们谁都没有介入对方的生活，早点分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容昊的脸色难看起来，“什么叫没有介入对方的生活。”
苏晓婉叹了口气，“我只是个普通人，赚点小钱，衣食无忧，能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这就是我全部的目的了。”
“可你呢？容昊，你的目的是什么？容昊是你的真名吗？小晗真的是你的儿子么？你能甘心为了那些黄白之物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么？你不甘心。你有别的目的。”
“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里的房子留给你，算是我对你当年救命之恩的感谢。我会出去买一座小房子，带着苏灵走。”
容昊心里窝火，可是看着苏晓婉那个样子，又不忍心冲着她发火。
她忽然说散伙，难道就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常林跟她说的那些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容昊梗在原地半天，才问了句，“你到底怎么了。”
苏晓婉低着头。
月光从窗外撒下来，落在她手指上。
苏晓婉盯着自己那几根被月光照着的手指。
同一只手，有的手指就能在月光下，有的就只能在阴影里。
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容昊一出生就在光芒下面了。她却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爬上来。
她太清楚现实的力量有多大。
“容昊，和你在一起，我会没自由吧。”
苏晓婉忽然抬头看着他，“我给你念首诗吧。很有名的。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你肯定没听过。”
若为自由故！
若为自由故！
容昊忽然笑了一声，好一个若为自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