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婉咽了咽口水，“我刚才是……”
“和以前相比，你变了很多啊。”
苏晓婉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昊打断了。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闲话，可苏晓婉却觉得背上寒津津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或许，这个男人当初娶了自己，是有别的原因呢？
只是，她此刻顾不得细想。
容昊正盯着她。表情到没什么异样，可眼神之中却透着打量和危险。
村里的人都觉得容昊脾气好。虽然不大说话，但是总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只有苏晓婉，第一次见容昊的时候，就看到了温和背后的森冷。
他看上去的确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表情淡淡的，但见外人的时候，眉梢眼角却都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旁人都觉得那是温和，苏晓婉却知道，那笑意的背后半分温度也没有。
苏晓婉忽然心生恐惧，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思绪转了一下，苏晓婉收起了脸上的轻松愉快，眼神之中带上了冷漠坚毅的神色。
“美梦嘛，做做就好。想要活下去，岂能一直沉浸在梦里。经历了生死一线，人多少总是要有些改变吧。不然，这世道人心，怕是要把人连皮带骨的啃个干净了。”
生死一线？
容昊眯了眯眼睛。
他之前也不止一次的听小晗说过她们差点被那个苏彤打死的事情。可因为是小孩子的话，他难免觉得有些夸大。
可今天听苏晓婉这意思，差点被打死莫非是确有其事？
苏家那帮人的所作所为，他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居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经历过生死的人，当然会有很大的改变。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为了自保，就只能自强。这女人倒是和大部分人不同。她会改变自己，而不是认命。这一点，容昊很是认同。
只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解除他心里的怀疑。
“你会的东西不少。”
苏晓婉笑了笑，“我父母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都是知书识礼的人。听村里人说，我母亲从前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她早已去世，现在也无从考证了。可从小她教我的东西就和村子里其他人学的东西不同。”
“再说了，学点新东西也没有那么难吧。我知道的又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只不过是些看看书就能了解的事而已。只要想学，还怕没有途径么？”
这倒是句实话。
容昊从前看着苏晓婉，只觉得她是个软弱又没用的人。
倒不是说真的无用，只是她学的那些东西，根本没办法在这个小村子里谋生。
读书品茶，刺绣字画。
这些小姐家会的东西，她一个乡下妇人学了有什么用？
人，首先要吃饱肚子，要活着，然后才有心思做那些风雅的事情。能力再强，有时候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容昊以前见过苏晓婉的刺绣，那样好的绣工，若是放在丝绸上，再换一个大的地方，恐怕千金一批也有的是人愿意买。
只是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却无人问津。
可毕竟是识字的人，想要从书本上学点谋生的技能的确不难。
这几天他听着苏晓婉和苏灵的对话，知道这姐妹俩最开始赚到钱是通过卖药。药草这东西，的确是看看书就知道了，倒没什么难学。
看来真的是他自己多心了。
容昊理了理袖子，“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