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脸一热,眼泪也忍没了,朝他扑抱过去:“真要说吗,说了你在还不能『乱』动,那岂不是欺负你,哪舍得。”
薄时予把她拎到那条完好的腿上,亲她脸上的水痕:“等能『乱』动的时候,你又要后悔在这么挑衅。”
他轻声说:“宝宝,祝贺你,终于快要拥有一个……能像个正常人的男朋友了。”
后续的治疗虽然也繁琐,但比起手术,已经算是微不足道,沈禾柠认真陪着哥哥复健,不敢让他度快,故意把节奏放慢,不许他轻易起身,唯恐伤到。
而综艺节目组那边,也确实跟她说的一样,准备工作加班加完成,正式定了日复拍,沈禾柠作为最大卖,自然不会被放过,只是薄先这尊神佛立在那,两个人关系又明目张胆,要是再搞什么恋爱,那就是不想活。
薄时予手术成功的事是私密,没有多少人知情,节目组更不了解,照常对专心于复健的沈禾柠出了通告单。
舞蹈学院也极力希望她能参加,去推广古典舞。
沈禾柠见哥哥状态稳定,也就答应下来,以为只要目不斜视做好专业就能过关,基本已经忘记了手术当天,她给自己挖了什么坑。
综艺复拍第一天,沈禾柠被天价商务车送拍摄场,后面跟着自己的妆造型和助理团队,江原作为人皆尽之的薄先特助,保持距离全程七星级服务。
沈禾柠来之跟薄时予抗争过,男人只是浅浅笑着:“们克瑞的小老板娘,怎么能没有排场。”
于是沈禾柠理直气壮的接受,娇俏纤细的一个小姑娘,穿身舒服的运动装,扎着马尾,拎个双肩包,身后一堆唯命是从的业内精英。
她笑眯眯往拍摄场,本来是想客气地跟男友天团打个招呼,嘴还没等张开,节目组一群负责人,加上特意今天到场的平台层们,就一窝蜂往外面迎。
“卧槽卧槽,金主爸爸来了!”
天很冷了,外面一直在下雪,一个小时跟她分别的男人,在坐着那把黑『色』轮椅,肩上披着大衣出,还是以往的疏离矜雅。
他视线一个一个掠过她的男友天团,唇边浮着一若有若无的弧度。
“没事,只是女朋友年纪小,离不开人照顾,来场陪她。”
谢玄州当场垮脸,展凌表示他很害怕,另外三个男嘉宾深知面这位是谁,瑟瑟抖用眼神求助沈禾柠。
沈禾柠一个头七八个大,蹲在轮椅旁边,仰头望着薄时予:“哥,你好不容易有短假用来复健,真要陪。”
薄时予低眸看她,指腹蹭蹭她绵软的脸:“柠柠可能还不了解,这个人斤斤计较到什么程度,他们也必须清楚,家柠柠在……有多少钱,有多少爱,所有时都是的,概不出售了。”
沈禾柠是万万没想到,她哥会在场亲自盯梢,当初是她自己夸下的,在只能她自己绷紧神经,就怕拍摄期男友天团哪里越界,把大醋坛掀翻。
于是一场本来还蠢蠢欲动想要粉红泡泡的恋综,在金主爸爸的亲自监工下,彻底变成纯专业纯学术,没有任何人类世俗欲望的正经节目。
节目组还愁云惨淡,制作人一拍大腿,亢奋地满脸通红:“靠是不是傻,假cp算个蛋,全网最甜最刺激的雨荷cp就在眼皮底下,首席女嘉宾x幕后投资大佬,宠溺而严格地守着小女友跟别人拍恋综,艹这不是神作是什么!”
在首期节目正式开播的最大一场预热直播中,摄像机报着必死的心,颤巍巍把镜头偷偷转了阴影中轮椅上的那位。
本来只是来看沈禾柠的众多网友,在捕捉到那个身影是谁的一刻,分分钟搞翻了服务器,微博死气沉沉的首页几分钟内被满眼感叹号刷屏。
“草草草看见什么了!!!是雨荷啊的天!!”
“就奇怪沈校花怎么还会继续拍恋综,说还拍成了严谨学术的专业节目,八成要扑街,结节目组诚不欺,原来大家只负责综,雨荷cp才是负责恋的啊啊啊啊!!”
“薄天仙怎么能这么优越,比上次见还逆天,这是被年轻小女的恋爱给甜的吗!可惜还是坐轮椅,要是腿不残的——”
至今还有人看不惯这一对,愤愤不平的黑酸,见着能贴边的题,立马出来嚼舌头。
“哈,有些人真搞笑,要是腿不残,这种男人能轮得上沈禾柠吗。”
沈禾柠兢兢业业拍摄,根本不知道节目组换了策略,她以为自己在镜头中,哥哥在镜头外,心被蜂蜜浸着,切割成两半,一半对男友天团公事公办,一半飘在薄时予身上,想方设法找机会跟他贴贴。
直播行到要嘉宾们去户外取任务卡,卡片藏在各种刁钻地,沈禾柠的那个挂在树干中,上面还积着晶莹的雪。
沈禾柠踮着脚,努力伸手去够那张实在有些的卡。
镜头追着她,又忽然转她的身后。
直播弹幕狂热淹没屏幕,满屏都是激动尖叫,而沈禾柠还毫不知情,继续拼命往起跳,指尖仍然碰不到卡片的边缘。
突然变成小矮怎么办。
眼见着其他方的嘉宾们都已经拿到卡,沈禾柠急得额角出汗,卷起袖准备去找工具的时候,她隐约到后面有轮椅转动声。
沈禾柠心紧,怕这样他无法『插』手的场面会让哥哥难过,从他——
然而一切『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某一个刹那戛然凝固。
沈禾柠怔怔低下头,看着离开地面的脚,又望自己腰,那里环着一双手臂,男人皓白的肤『色』称着簌簌落雪,像是无暇的玉。
不仅是一只手。
没有其他的支撑和依靠。
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用双手把她抱起,如同过去每一次那样,稳定有力的手臂把她小小的身体托,去够到她想要的一切。
“宝宝,”男人的声音撩着她颈边,呼吸温热『潮』湿,“伸手。”
沈禾柠重重咬住嘴唇,颤抖抬起手,攥住那张任务卡。
她依然没有被放下,就着这样举起的姿势,脊背贴着树干被转过来,跟他面对面。
沈禾柠眼窝涨红,看见薄时予笔直的双腿站在地上,他比她了好多,被伤残和轮椅消减,她才能低头去看。
深冬很冷,小姑娘鼻尖像涂了胭脂,滚热的泪掉在半空,也成了冰凉。
薄时予注视她扑簌的眼睫,瞳中蕴着笑,低声问:“是谁说,等哥哥站起来以后,你就只能踮着脚,仰头去吻了?”
他抬起脸,下颌线条温柔,在漫天雪白的瑟瑟寒意中,吻上被自己亲手抬的少女。
“不用费那种辛苦。”
“就算哥哥比你了,接吻的时候,你也只需要稍微的俯身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