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赶紧掀子往里瞄,针织裙和长筒袜都脱掉了,但里面的小衣服整整齐齐,看知没过,更不存在什么想象中的成人不适。
沈禾柠把脸压进枕头里,扒拉长发把通红的耳朵盖住。
薄老师这一波太难捱了,她昨天要是意志力再薄弱一点点,估计都要血溅当场。
沈禾柠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了,按按醉酒之后胀疼的额角,抬眼发现床头桌上有保温杯,她探出身子拿过来,里面是冲好的醒酒茶,温度正合适。
她唇边上翘,喝了两口润喉,转头就惊呆。
到这时候她才看见自己睡在城南公馆一楼薄时予的卧室里,她躺在一侧,而床的另一侧层层叠叠的礼盒堆满,再放眼望过去,还有不少放不下的摆在地板上,快及窗台高。
沈禾柠马上围着子坐起来,黑发软绸般披散,盖着雪白单薄的肩膀,肤『色』在晨光里映得似玉。
她抱过最近的一,上面有贺卡,展开来,里面是薄时予亲笔的手写。
“我们苗苗,二十岁快乐。”
沈禾柠望着满房间属于她的礼物,每一上面都有他写过的笔迹,那最让她撕心裂肺的晚上,他是怎样的心情一件件摆好这,面对她对他的心灰意冷。
她心疼又气,气他如果那时候不那么绝情,早一点把心敞给她,哪里会疼到这程度。
枕头压住的手机一直在震,沈禾柠『摸』过来看了一眼,不出料是节目组的人,从昨天聚餐的那,到负责人及高层,天一亮开始联系她,到现在还没放弃。
投资人薄生的小朋友……昨天出头他本人到场带走,否则失态早就不可收拾。
怎么能不让他们发慌。
沈禾柠谁的没回复,迫切下床出去,含混听到薄时予低低的尾音,好像刚结束一通电话,她走近的时候,他已经挂断,屏幕上一片黑,而他撑着拐杖在厨房里,背影笔挺。
薄时予顺手把屏幕锁上,下意识在她面避讳于自己腿伤的一切,尤其是接下来希望渺茫的治疗。
他几秒钟挂掉的是骨科主治医生电话,临床试验合约签订之后,期准备工和试验现场的医生团队已经安排完,该回国的都集合到位,在他准备好的情况下,随时可以开始。
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为相器械和『药』品不好移,他要去临市中心医院骨科研究进行第一场手术,最艰难最未知,如果顺利熬过去,才能有下一场。
最少三场手术之后,就会决定他的将来。
薄时予侧过头去看沈禾柠,她换洗的衣服那时候都带走了,一件没留下,只能小兔子一样套上了以他买的棉睡裙,眼睛微红地冷冷怒视着他,一脸酒醒之后的怨愤。
柠柠已经这样不要他了,如果腿再没有一点希望,他还拿什么去抢。
沈禾柠手心里掐出来两排细细的指甲印,靠着厨房门边,别别扭扭开口,立起渣渣形象:“我……我只是喝醉了,最多算酒后『乱』『性』——”
薄时予挑眉,深深凝视她:“宝宝,讲点理,哪来的『性』,是我单方面邀宠而已。”
沈禾柠脸一烫,攥着手争辩:“反正是酒精用,不是我想的,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对你还有什么暗示,就只是最单纯的生理反应,跟感情无。”
薄时予浓墨的长睫往下压了压。
沈禾柠看得心里直抽,咬住嘴唇,努力镇定地去另一边的料理台倒牛『奶』,背对他,才能云淡风轻说:“我还真没想到,薄老师竟然会出卖——”
后两字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卡在齿间。
身后脚步和拐杖的声音同时响起,男人磁沉的嗓子还混着清早沙哑:“你想的那词没错,就是出卖『色』|相。”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沈禾柠全身密密麻麻流着微小电击感,酥软麻痒,挑拨着身体里好不容易平息的波澜。
随后她腰间一紧,牛『奶』洒出杯沿。
薄时予从后面俯身,横过手臂把她紧抱住,她微微挣扎,他看似温柔,实际强硬到难以抗拒,没有止尽地向里收,勒着她贴在自己剧震的胸口上,低下头,唇抵在她瓷白小巧的耳垂边。
“出卖『色』|相又怎么了,”他太高,弯折脊背才能把她严丝合缝箍在怀里,“只要能吸引柠柠,让我出卖什么都可以。”
沈禾柠呼吸快停了,喉咙紧到收缩:“你有什么可以卖。”
他音量低到像是床间耳语。
“感情,心,钱,过去未来,还有这不像家的家,都是你的,我只剩下一副身体。”
“可惜千疮百孔了,不知你能不能……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