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约束不了自己。
想见,这些在外的日子,时刻都想见。
薄时予也是没想到,车接近城南公馆的庭院之后,先看见的是沈禾柠不知哪翻出来一个小推车,在门口弯着腰,认认真真往上摆快递盒子。
年纪小,对寒冷有种然的忽视,白净脚上只穿了双『毛』绒拖鞋,米『色』长大衣虽然到脚踝左右,的腿光了一半,膝盖以下纤细雪白,就这么迎着风。
薄时予撑着拐杖下车,平常都能适应,今过激的疼让歪倒了一瞬,立即扶住车门,上有些不堪地抓了一下,骨节透着白。
沈禾柠听到音回头,惊喜跑过来扶住,弯着眼:“哥你回来了。”
薄时予拽着衣襟扣紧,低威胁:“等你感冒的。”
沈禾柠笑:“我才不会,你等我一下啊,我把快递搬进去——”
买了大大小小几个箱子,薄时予动了一下,迈出两步都像踩着刀,仅仅是想给拿东西也不能做到。
江原第一时间冲过去帮忙,三两下把东西都运进去,再搬出轮椅来让薄时予坐下。
薄时予没有再说话,等到大门关上,江原离开,家只剩下和沈禾柠,也独自坐着,关了附近的灯,沉默看着半蹲在地板上,迫不及待拆着快递。
……
本以为是衣物首饰化妆品,拆出来的东西基本与自身无关。
不是往家沙发上摆的彩『色』抱枕,就是奇奇怪怪的零食和果酱,被一趟趟不厌其烦地送到冰箱,到最后一个盒子,才长出口气,捧起来跑到薄时予腿边说:“哥,你别动啊。”
过来了,像是撕破了周围凝结的气,又让能重新开始试着呼吸。
薄时予垂眼,看到是个『药』盒,除了『药』酒之外,还有一整册的按摩教学。
沈禾柠认真说:“我问了好多人,也在网上看久,都说冷腿疼的话,这个会比较有用,只要每按摩两次,多少能缓解。”
乖乖蹲下去,仰着脸看:“哥,你这几疼了吧,让我试试。”
不等薄时予回答,沈禾柠就先去洗了,挽起衣袖,一小团蜷在的残腿边,把裤管卷上去,看着那些触目惊的伤残皱眉。
低头,丝毫不嫌恶地轻轻给吹了两下,接着把『药』酒倒在『揉』热,往腿上贴。
薄时予一把掐住腕,眼的戾『色』压抑不住:“我说过不用你做这些!你有时间能不能干点有价值的事!”
沈禾柠停下来看,脸颊透着浅浅一层胭红,趴在膝盖上轻问:“让你舒服不是价值吗?”
薄时予喉咙动着,黑瞳深得无底,看到腕子上被握出了红痕,颤了一下松开。
沈禾柠小动物似的蹭蹭,桃花眼水亮:“哥,我保证舒服,你真的不要?”
薄唇抿起,腿上疼得入骨,又因为整个人软绵绵贴靠上来,而涌上那种不能宣之于口的偏激愉悦。
这样乖巧伏在腿边,眼只有的身影,外所有都与无关的样子,对而言是极致的诱『惑』。
胸中疯涨着阴暗又狂热的毒藤,想把对一无所知的干净少女缠紧。
越是这样,越不能自抑。
沈禾柠双按住薄时予的腿,按摩法在网上已学过,用自己练了无数遍,真正用在身上时,还是万分的小翼翼。
指尖细软,掌又薄,小猫的肉垫一样没什么度。
薄时予不知疼痛有没有缓解,只是那些遍布在旧伤上的触感,一丝一缕往神和血肉中抓,勾着身体深处潜藏的热意,把推向某种失态的边缘。
“好了,”背贴贴的脸,“别弄了。”
沈禾柠没那么听话,又坚持给『揉』了一会儿腿,酸了才意犹未尽暂停,往起站的时候,眼前忽然有点发黑,薄时予看出脸『色』不对,把人拉过来『摸』了『摸』额头。
是烫的,的也烫。
薄时予严厉看了一眼,转动轮椅去拿体温计,沈禾柠头昏着追上:“哥,体温计不准,用嘴唇试才准。”
身体一歪,把额头直接贴上的唇,一脸无辜问:“真的发烧了吗。”
薄时予扭着下巴把人拨开:“我说了,感冒没有人照顾你。”
说完,又继续去拿『药』箱,把退烧冲剂泡到合适的温度,配着热水和其感冒『药』放到嘴边,盯着吃完,又在唇间硬塞了一颗小的糖果。
沈禾柠被按着坐在沙发上,怔怔含着这颗糖,忽然靠过去搂住薄时予的腰。
小时候落下了病根,有长一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容易生病发烧,每次病了的时候就是活脱脱的落水小狗,弱弱的委屈的,一不吭,怕被嫌弃,还要一个人躲起来。
薄时予总要到处找,那次病得最重,有些害怕,藏到阁楼的楼梯底下去,呆呆抱着膝盖,烧得发晕。
外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大步冲上楼,停在前。
那时高,小,蹲起来绵绵的一小只,仰头望着,像看到年轻英俊的神。
然后一言不发,慢慢拉开身上那件宽松棒球服的拉链,噼啪啦不断掉出奇奇怪怪的小零食小糖果,直到堆了满怀。
弯下腰,剥开糖纸喂给,指挠了下稚嫩的小下巴,含笑问:“有哥在这儿,小傻子怕什么。”
所以后来被宠着,宠得越来越无法无,生病也不再是值得恐惧的事情,发起烧来反而会更活泼,嘴巴说个不停,最爱变着法子缠着撒娇。
沈禾柠咬着跟那时味千差万别的糖,把轮椅上的薄时予抱紧。
短暂地『揉』『揉』头发,把人推起来,早已成熟的眉眼清绝冷淡:“说了不管你,就不会管,别耍赖。”
沈禾柠眼水汪汪,随着时间推移,发烧的特殊症状就渐渐显现出来,倒是也没别的,就是前被惯的,特别爱加嗲嗲的语气词。
薄时予转动轮椅往厨房去,沈禾柠就裹着小毯子,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哥哥,你干什么呀——”
“饿了是的吧,我厨艺其实可好了呦——我给你做呀。”
沈禾柠一点也意识不到这样说话哪不对,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往站在料理台前要给熬粥的薄时予身前挤。
薄时予要站立已难,又黏答答地过来赖着,一时防守松懈,被旁边挤进来,对站到跟前,让自己成功夹在男人和橱柜之间。
沈禾柠还是比矮了多,踮脚挂住脖颈,抬着烧红的脸:“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其实喜欢我的呀——”
薄时予高悬的脏轰然下坠。
阖眼,隔了许久才睁开,依然那样澄澈『迷』蒙地注视,各种软绵绵的语气词不断往外冒。
趁着傻,薄时予按住的头压到颈边,在长发上极轻的吻了吻,像小时候哄那样,有意模仿着病中的语气,低哑说:“不喜欢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