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沈禾柠意料之中的。
不过那又怎么了,哥护着,人前给挣足面子,把任暖一家赶走替报仇气,变相拒绝了联姻,这就是实,才不管里面还有多少弯弯绕。
沈禾柠满脸乖巧坐在沙上,桃花眼笑眯眯:“所以薄老师,难得现在不忙了,咱们是不是该——”
薄时予静静看。
威慑意味太强,让脸忍不住开始涨红,『舔』着唇轻声说:“今是不是该上第四课了,我等了多,脸也消肿了,哪有老师欺骗学生的是吧,应该兑现一个深吻。”
不『舔』还,舌尖扫过之后,嘴唇湿润充盈,像涂了水光的鲜嫩樱桃,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是怎样的感。
这幅样子,身上还只穿了睡袍,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松了,里面那条裙子他亲眼看过,又薄又透。
薄时予了解自己,他现在过去,恐怕不止是一个教学的吻,会脱轨到收拾不了的场面。
他隔着一段距离跟视:“我不像小姑娘随时随地可以想这种,我下午还有会诊,现在没这个心。”
沈禾柠鼓起脸颊,肉眼可怜的失落下去,手指无意识搅住,指根有点红。
薄时予抽一张卡,放到茶几上,指尖点了点:“没有额度,自己拿去吃午饭,再多买几双舞鞋,以后不管学校里什么类型的考核,不能穿公共的鞋子,如果校方有意见,就把全系的都买了。”
沈禾柠吸了吸小巧鼻尖:“干嘛,真的要包养我。”
“包养?”薄时予压着把抓过来收拾的欲|望,笑得凉薄,“我怕折寿。”
他留下卡,转身就打算门,沈禾柠站起来追了两步,闷闷问:“哥,真的不亲我啊,接个吻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这么不愿意。”
“刚才还叫人家小甜甜——”夸张地泫然欲泣,“转头连个深吻都不给。”
薄时予回头看,垂着头,备受冷落地小碎步跟着他,虽然猜到多半又是在故意装可怜,可仍然难以抵挡。
沈禾柠等了半也没等到哥回心转意,只能眼睁睁看他沉默地门上车,愿望破灭,抓着抱枕丧气了一会儿,翻手机给秦眠打电。
学校考核结束,下午就没有课了,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个人在家也是顾影自怜,还不如去浪一浪。
沈禾柠跟秦眠约在两个人都距离适中的一家新商场,刚营业才没几,又赶上工作日,必然清净。
几不见秦眠瘦了一圈,沈禾柠确定是被邵延那个渣渣给摧残的,再次催分手,秦眠勾着手指说:“柠柠,我一定跟他分手,但是不是现在,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拒绝家里安排的相亲,这样的人……我还要报什么希望。”
“他喜欢我是真的,渣也是真的,”秦眠低着头,“我会让他更喜欢,喜欢到……别人替代不了,再彻底甩掉他,让他再也爱不上其他人。”
“不用劝我,”叹笑,“柠柠,二十八岁的成熟男人真的很会撩拨,要不然,我初也不会被他骗。”
沈禾柠很想反驳。
样是二十八岁,哥怎么那么克制,什么时候才能被他真正撩一撩。
下午的商场人流量稀少,沈禾柠跟秦眠吃过饭,仍然耿耿于怀那个没得到的吻,心不在焉地总是失神,默默计算着薄时予的时间,他现在应该会诊结束了,不知道又去忙什么,总归是和无关的。
一时刻,薄时予手指按在白褂上面的第一颗纽扣上,拧眉停顿,骨节紧绷着,没有更进一步。
几轮会诊刚散,医生们本来已经各自走开,有一个又突然折返回来,动作太莽撞,撞掉了薄时予桌边上面的一本专业书。
书掉在地上,有张夹在中间的照片散落来,不等人看清,就被薄时予俯身拾起来,攥在掌中。
方连连道歉,小心问了几个手术要点就赶紧逃走,薄时予闭了闭眼,缓缓展开五指,沈禾柠被他主动吻过的那一夜,深夜躺在他床上的睡颜就显『露』来。
嘴唇饱满鲜艳,沾着淡淡的血。
薄时予盯了几秒,喉结无声向下压,凝固的手指终于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白褂,交代江原现在门。
沈禾柠跟秦眠还在商场里,满眼的小裙子『奶』茶店提不起兴致,商场音响一直在播轻音乐,完美掩盖住了后方时而响起的轻微轮椅转动声。
没有察觉,被秦眠忽然拉住手腕才回过神。
秦眠见低落,指了指前面一片拍照区,试图调动起的绪:“柠柠,我去给拍几张,如果想,可以给薄先生。”
沈禾柠顺着看过去,商场在过道转角的地方开辟一片空地,面积不小,里面各种拍照点,部分是网红风,但也有卡通可爱的,比较适合儿童,这个时间点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中间有一个红『色』小狐狸的立牌很显眼。
狐狸是站立的姿态,比的坐高要高上一点,鼻子以下的一块被完整掏空,拍照的人坐在立牌后面,可以把嘴唇和下巴从那个空洞里留来,做各种表。
沈禾柠看到这个小狐狸,才觉得有点动心。
过去『摸』了『摸』,立牌只有很薄的一层,还没手机厚,拍起照来倒是比较效果。
沈禾柠把手机交给秦眠:“绵绵,帮我多拍几张索吻的,我要给他。”
走去狐狸立牌后面,本身是适合儿童站立的高度,但也贴心给成年人配了一把小椅子。
沈禾柠坐下以后,要略微仰起一点头,才能刚把下半张脸『露』在狐狸掏空的位置处,脸太小,调整角度,刚从鼻尖那里,一直到下巴,都能完整『露』来。
但眼睛前面是一层黑『色』纱网,只能勉强看见一点外面,不太真切。
秦眠扬声说:“柠柠,我要拍啦。”
沈禾柠摆姿势,闭起眼,朝着镂空,自然地鼓了一点嘴唇,『潮』湿胭红。
秦眠全神贯注给沈禾柠拍着照片,没有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开始更静了,像是被扫清了空气里一切杂音,针落可闻一般,只响着一个人沉缓的呼吸声。
手一紧,猛地扭头,差点叫来,被方平静注视了片刻,鬼神差似的忍耐住,捂着嘴没一点动静。
轮椅朝不疾不徐过来,男人尔雅地伸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观音像在灯下摇晃着:“我给拍。”
秦眠在他面前难以呼吸,顺从地把沈禾柠手机交给他。
他着那只不知疲倦变动表的小狐狸,耐心按下拍照键,一张一张,像是不打算停止。
秦眠在旁边看着,气也不敢喘得太,沈禾柠忽然又在展板后面说:“眠眠,刚才索吻的角度不够,再帮我重拍几张——”
的脸颊又更紧地贴在展板上,鼻尖嘴唇下巴从空洞间略微探,皮肤白瓷一样,嘴唇莹润,红得充血。
薄时予盯了几秒,把手机放下,低声说:“秦小姐,麻烦转过身。”
秦眠得到命令,反『射』『性』地赶紧转过去,仍然捂着嘴,紧张地想跺脚。
听见轮椅声离开身边,在向那块狐狸展板靠近。
商场的音乐声一直很清晰。
沈禾柠在展板后面闭着眼,迟迟没等到秦眠的回应。
嘴唇还轻轻鼓着,做能引诱到薄时予的姿势,忍不住挑开眼帘,想透过那层并不清楚的纱网看看外面怎么回。
睁眼的一瞬,隐约看见男人漆黑的瞳仁。
像是幻觉,太不切实际的臆想。
沈禾柠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耳中骤然躁动的嗡响起来,本能地想张说一句。
展板外面,近在咫尺的地方,就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苗苗,是我。”
沈禾柠完全怔住,一时间忘记自己要怎么做,还保持着拍照那时的动作,却难以自抑的,从混『乱』跳动的心脏处升腾起滚烫血流。
想叫“哥”,想问他怎么会来,想知道,他这样在向表明身份一样的四个字,到底是代表什么。
下一秒,所有思考停摆。
男人的唇直接覆盖上来,咬在为了索吻而嘟起的,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全世界在这一刻疯狂轰鸣。
商场无人的下午,沈禾柠躲在一只狐狸的背后,只『露』两瓣红唇,被薄时予吮吻厮磨,炙烫舌尖抵开失神闭合的牙关,肆意占据里面的『潮』热和甜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