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不想惹事,于是抬手止住了糜貹的怒火,对那伙计道:
“那就带我们到西楼附近的其他阁楼吧。”
那伙计于是领着里与糜貹出了这里,往西边走去,不一会,他们远远的就瞧见了一栋耸入夜幕之中的高楼,想必就是那樊楼的西楼了。
伙计将李庆与糜貹带到了与西楼相临的一栋楼房,通过一条宽阔笔直的主廊后,才算正式进到里面,
只见里头每一处雅间的门顶都结着扎出山形的花架,装点着花形、鸟形的饰品,富贵之气露而不显。
李庆与糜貹直上到了这里二楼的靠窗雅间坐下,随便点了些酒食后便欣赏起都城夜景来。
期间,这里的伙计又进来了一次,问李庆要不要乐伎作陪,被心里藏事的李庆拒绝了。
这樊楼内有着大量的乐伎,卖艺不卖身,普遍身姿绝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无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商旅富户,她们都能跟你聊得下去。
整座东京城,若说最多美丽女子的地方,不是在哪处青楼,而是就在这樊楼之内!
糜貹在喝了一会酒后,便说想要解手下去了,过了好一阵子后才返回,神神秘秘的向李庆压着声道:
“大官人,我好像撞见高衙内那厮了!”
李庆听后,顿感惊奇。
他一开始时之所以要来这樊楼,本就是为了好好会会这高衙内,
但谁能想到这里竟是如此的大,简直堪比皇帝的行宫,往来的人多不胜数,他又上哪去找这高衙内?
若是找人打听的话,也甚是不妥,毕竟他出去与那高衙内见都没有见过,难免让人起疑。
所以李庆到了这里后,便没有再提高衙内的事,打算在樊楼欣赏了都城夜景后,便返回大相国寺。
谁知糜貹出去解了个手,却说他好像撞见高衙内那家伙了,李庆对此自是大为惊奇,忙问道:
“你是在何处见着他的?”
糜貹道:“我因不能上那鸟西楼,气氛不过,便想去它那楼角撒泡尿,熏死里头的那些人,
正解裤头的时候,便看见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暗处行走,跟了一会后听有人喊什么‘衙内’,怕不就是那高俅那厮的龟儿子?”
李庆听后,立即起了身,
“走,咱去瞧瞧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糜兄弟,你到时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若是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来东京的路上,糜貹听多了那高衙内的恶行,恨不得把他狠揍一顿,故而李庆此时才会这样说。
糜貹道:“大官人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若他不知道轻重,刚才早就下手了,也不会手都没解就回来通知李庆。
只一会后,李庆便跟糜貹出了这处阁楼,来到了那西楼附近的一个所在,
这里十分奇特,整个樊楼,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却唯独这地方一片黑暗,
李庆先是观察了一会,见黑暗中并没有躲着盯梢的人,这才放心的继续往前走去。
穿过了一个弯弯绕绕的走廊后,李庆与糜貹发现他们竟来到了这西楼的后门,那门敞开着,依旧是没人在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