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们李提刑都不认识?”
小管事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李提刑?难道就是那个才上过一次值,就再没来过的人?
夏提刑快步走了上前,给李庆作揖行礼道:
“李提刑,多日不见,前些天听人说您回来了,正打算今晚去拜访,不曾想便在这里碰着了。”
整个提刑所,除了了李庆这个正牌提刑外,还有两个副提刑,这夏提刑便是其中的一个了。
而且这夏提刑还是现在整个提刑所资格最老的,
当前一任正牌提刑贺金还在位时,他就已经是副提刑了,熬了十多年,终于将贺金熬死,本以为轮也该轮到他来做那主位了,谁知却突然“空降”了个李庆过来。
李庆这种一介布衣,却把他垂涎已久的位置夺了,夏提刑那时的心情自是十分不好受,当李庆上任那一天,他就偷偷的在暗地里使了些绊子,
原本他还有一大堆手段来对付李庆的,没想到李庆之后就再没来过提刑所,夏提刑虽是副职,却实际上主管了这,倒也还不错。
没想到李庆现在又来了提刑所,夏提刑表明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心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他的小算盘。
李庆瞥了那小管事一眼,问夏提刑道:
“这家伙不过是一个负责接待的小小管事,连‘吏’都还不算,官威却比谁都大,也不知是谁借给他的胆!
我欲将他打上三十大板,再逐出提刑院去,夏提刑觉得如何?”
夏提刑显得有些难为情的放低声音道:
“不瞒李兄,这人是我的妻弟,平时确实缺了些教养,以致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望你轻饶则个,他必有厚礼答谢。”
别看他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挺狠的,但何尝不是对这小管事的一种回护?
李庆道:“既是夏提刑你的妻兄,看在你的面上就饶他二十大板吧,不然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才消气,真以为我景阳冈射虎、羊角滩灭盗的事迹是假的不成?”
本来夏提刑明显是想让李庆看在他面上,不要处置他这妻兄,而不仅仅是免个二十板子。
但是李庆后面提了他景阳冈射虎、羊角滩灭盗的事,颇具威胁之意,令夏提刑心里不由的一阵大鼓,再想继续求情的话便没说出来。
若是换了李庆第一次来上值的时候,夏提刑非得跟他摆明车马的争上一争,
但李庆这家伙出去一趟,做了两件大事,在县里威名日盛,而且近来还有传言说他跟东京城的蔡太师颇有关系,所以夏提刑也不太愿在这个时候触其锋芒。
李庆进去里面将手一招,叫了两个差役将夏提刑这妻弟钳住,重重的打了十板子,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提刑所的其他人见此,全都一阵噤若寒蝉,没人敢直视李庆的眼神。
夏提刑这妻弟在提刑所作威作福惯了的,除了夏提刑本人,谁敢管他?
但谁也没想到,如今只因他触怒了“新来”的李提刑,便被一顿好打后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