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老人声如闷雷,掷地有声,目光烧灼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嘶~!
在场的所有人都经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五千万啊!这两张破纸真有这么值钱?
古玩店老板这时候脸都凝固住了,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的锤了一拳,呼吸急促,莫非是真的?!
“瞿教授,您没有弄错吧,这《吹箫仕女图》真的是唐寅的真迹?”有人从震撼中缓过神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这幅画老朽研究了一辈子,唐寅的笔法风格以及那个时代的笔墨细节老夫全都熟稔于心,错不了,金陵博物馆内那幅是仅得七分唐寅真髓的明代仿品,眼前这这幅才是唐寅的真迹,世界性的书画杰作,当之无愧国宝级的精品!”
“可是瞿教授,这有两幅一模一样的《吹箫仕女图》,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古玩店老板腆着脸不甘心的追问,如果是真的,他得要哭死。
一百五十六万?真正的唐寅《吹箫仕女图》何止百倍!
“是真的,错不了,如假包换,我说的!”瞿敬梓一脸认真。
“可是这说不通啊!”
“说不通?”瞿敬梓瞥了眼这店老板,淡淡道:“看你也是古玩行当的老人,难道就没有听过一种古玩字画的造假手法?”
店老板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到:“您是说……?”
“没错,拓画!就是采用非常高超的造假手法将字画一层层撕开,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古人造纸与现代略有不同,尤其是一些高规格的纸,他们像打铁一般层层叠加最后将纸张压缩锤炼成形,看上去与普通纸张无异实际上细微结构是多层,书画作完,笔墨逐渐渗透,这就为这种造假的拓画手法提供了便利!”
“不过说是造假,但因为原画是真迹,所以一分为二之后两幅都变了真迹,就像这位小兄弟买下两幅画,一分为二前原本就是唐寅的真迹,所以这两幅画都是真迹,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会一模一样的原因!但细微处还是有差别的,我刚看了一幅画颜色稍淡,另一幅画则颜色较深,这是因为笔墨深透的缘故,上面一层颜色深,下面一层颜色略浅!”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神乎其技,因为这种拓画的方法,往往要求拓画者的记忆高超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否则一不小心,一张变不成两张,连原画都会被毁掉!所以这位小兄弟手里的画不仅仅是艺术象征,也是一种技术象征,放在古代这一变二的技术可能会使书画贬值,但是放在当今,只会让其价值成倍增长,一张变两张,其价值岂止翻倍!”
老人说的时候也是动容,他瞥了眼那名已经石化的古玩店老板,又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坐拥宝山不自知出手让人,现在觉的被人捡漏心里不舒服,这正常,但你也是活该,你以为是假当真的卖,殊不知假的是真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就像你说的,古玩这个行当考的就是个眼力劲儿,捡漏赚了赔了砸手里都是自在由己,怨不得别人!我倒是觉的你没有好不痛快的,既然你拿假的当真卖,这就说明你当初入手的时候并没有多贵,这么一想如今买了一百五十六万也算捡着漏了,你该高兴才对!
放你娘的屁!古玩店老板脸已经完全黑了,这种事,谁碰上能高兴?五千万啊!
在看王磊,云淡风轻,老人说的这些他从看见这幅画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如今老人只不过把他心里没有说出来的话告诉这些人而已。
孙逸兴孙晴萱兄妹两早就傻眼了,尤其是孙晴萱,嘴巴张的都快能放下两个鸡蛋。
自己以为买了张假画,实际上它却是真的,自己又把它当假的给卖了?
孙晴萱跟那位店老板一样,肠子都悔青了,她倒是不是在乎五千万,而是这幅画要是拿回去送给喜欢收藏古玩的父亲,多酷啊!
“年轻人,这幅画虽然名贵,但五千万真不少了,这幅唐寅的《吹箫仕女图》我找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是毕生的心头好神交已久,如果你能卖给我,老朽余生都对你感激不尽!”瞿敬梓目光烧灼,再看向王磊的目光中满是真诚。
能出到五千万,他是真的想买。
“抱歉,老人家,真不卖~”王磊礼貌的回绝。
“这……”老人皱眉,浑浊的眼睛里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他咬了咬牙,众目睽睽下又叫出了一个让所人为之颤抖的价码:“这样吧年轻人,一个亿,我出一个亿,你把这两幅画卖给我,老朽欠你一个人情!”
一个亿!
老人喊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周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