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陆沿岍的眼眸微暗，在这一瞬间，我似乎读懂了他的失望。
“也不是很难回答，只是我想……答案或许不是你所想要听到的。”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和他说实话。
他没有立即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说实话，现在的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懂过他。
我知道他还在等我的答案，于是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这样说吧，和你在一起是我对你的爱恋，当初被你一次次拒绝，在我生下小辰被设计以后，那个时候的我，其实早已对你死心。”
我盯着沉到了水底的碗，继续道：“许城恙，或许是我一时负气。”
“或许这样说不大好，那时候的我其实什么也不记得，但是或许潜意识里，我会想着，我再也不想做一个付出的人，我要自私地得到所有对我的爱，而正在那个时候，许城恙出现了。”
其实我自己也曾经思索过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我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想保护好自己。
“你爱过他吗？”陆沿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不敢看他。
可是我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对许城恙，我的确是爱过的，就算是被哄骗，就算我恨他，想要报复他，但是当初，我切切实实地上当了，并且付出了感情。
就算我一直极力否认这份感情，可是它的确切实存在。
当然一切都在一年前的那个雨夜消失，在得知真相以后，我已经不爱他了，更加别提他现在这种死缠烂打见缝插针的模样，实在是让我恶心。
背后的陆沿岍静悄悄的，我不敢回头，也不敢看他，我想他大约生气了吧。
其实刚刚我也有想过，其实我可以骗骗他，这样的话，或许我们两人都能够不尴尬。
可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
一年前，是他把失忆自杀的我捡回家的，对于我的一切，其实他本就知晓，这个时候的欺骗毫无意义。
可是他忽然抱住了我。
“阿沁，宋宋，对不起。”他在我的耳边说，他把我抱得很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糊涂，或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声音微微沙哑着，让人听着心疼。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挣开他，转过身来，和他对视着。
“沿岍，我无法忘记我母亲江媛媛的死，虽然我知道她的死不是你所导致的，但是当初你我的事情，的确是一条间接因素。”
我想，现在是时候开诚布公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眸审慎地看着我，他没有说话。
我继续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两人之间的相处，说得难听一些，其实早就已经道貌岸然，甚至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