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感知,诅咒已经和雷蒙德无关,是圣恩在惩罚你。”
伯纳德白天打了海勒一耳光,江北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得诚心诚意地道个歉。虽然海勒不值得帮,但谁叫这位牧师有个娇美可爱的女儿,这种顺水人情不落白不落。
“海勒牧师说你打过他一耳光,殴打牧师是大不敬,相当于亵渎圣恩,圣恩绝不会庇护不虔诚的人,我怎么祈祷都没用,诅咒仍残留在你体内,只有真心忏悔,获得海勒牧师的原谅,才能保住你的命。”
“我这就去向海勒牧师认错,恳求他的原谅。”
伯纳德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楼下,单膝跪在了海勒面前。
“牧师,下午我打过你一耳光,亵渎了圣恩,现在诅咒不肯从我身上散去,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几个仆从又呆住了,海勒牧师的底细他们都清楚,来自血色修道院。要不是布瑞尔镇实在招募不到牧师,就凭这种身份,绝不可能留下来,所以谁也没把这位牧师放在心上。
伯纳德少爷身份高贵,更不把这种牧师放在眼里,抽那一耳光时就像在抽一条狗,没想到会当众向海勒下跪认错,到底是什么情况?
海勒也吃了一惊,他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挨打后只敢在背地里发通脾气,从来没想过让伯纳德道歉。没想到伯纳德不仅向他道了歉,还用“下跪”这种最卑微的方式。
凯瑟琳为人聪慧,觉得有些奇怪,诅咒和那块地有关还说得过去,和她父亲能有什么关系,感觉上,更像是苦行僧在帮她父亲出气。
“伯纳德少爷言重了,”海勒不敢让伯纳德这种贵族跪在面前,伸手想把他扶起来,“我心里从来不敢责怪你的。”
“海勒牧师,你代表的是圣恩,伯纳德少爷冒犯你,是种亵渎,他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体内的诅咒就无法驱尽,你的纵容其实是在害他!”
江北呵止了海勒,心里暗暗摇头,像伯纳德这种欺软怕硬的纨绔子弟,越硬气越能赢得对方的尊重,这位牧师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水平确实有限。
江北的话音铿锵有力,穿着那身密不透风的黑色祭司袍,一股牧师的威严感扑面而来,海勒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有时过于软弱,才越来越让人看不起,又直起身不劝了。
凯瑟琳看着江北,目光明媚了许多,这位苦行僧不仅有深厚的功底,还有捍卫圣恩的勇气,比她唯唯诺诺的父亲可有勇气多了。
硬是让伯纳德跪了半个小时,江北才把他叫到楼上,把他体内的病菌全吸收了。
伯纳德感觉了一下,只觉浑身舒畅,精神抖擞,不但“诅咒”被驱散,连以前的许多小顽疾也消失了。
这种神迹般的景象让他对江北信服得五体投地,千恩万谢了许久,才带着仆从回去了。
“牧师,真的有诅咒么?”凯瑟琳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伯纳德离开后,偷偷问了问江北。
“世界上有很多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信则有,不信则无。”
江北用深沉的音调回答了这个问题,在这个甜美可爱的姑娘面前维持更多的神秘感。
神秘,会让女孩子感兴趣。
“信则有,不信则无。”凯瑟琳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但想不通透。
她看着江北,透过兜帽厚实的黑纱,隐隐看到了这位苦行僧的眼睛,明亮,年轻,让人心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