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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缘能撑住么？”有人问。声音中免不了有些担心。
隔着二十厘米厚的双层真空玻璃，他已经看见，换血机、透析液和心脏起搏器都准备好了。
负责操纵的医护人员穿戴的居然是防化服，配以多层凯夫拉纤维，全身消毒，戴上无菌手套，做好了足够的防护措施——可他们做手术的是一个病人，什么病人需要用凯夫拉纤维来防御呢？
“握过那把剑的人，意味着已经被它接受，你不知道它的来历，它是被诅咒的活灵之剑。”那人摘下遮目的黑色墨镜，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盯着无菌手术室内，“它生来就是屠杀巨兽的，但只有少数人能忍受得住那种反噬，能忍过，才能握剑，才能在握剑后不被吞噬。那种人是罕见的遗传者，体内拥有强大的基因，它的强大足以让它被称之为神的基因——但却是残缺的，只有一条单螺旋基因链。”
“感谢指教，邹先生。”胡衷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鬓角的花白似乎又多了些。自知道上头特意派人来问询，他就一直很关心，好在这位特派员算是挺好说话的，胡衷华一直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邹先生不敢当，叫我文凡吧。”男人的声音中永远那么有礼数，一口听不出任何口音的标准普通话显露出了他的教养，这是个很特别的人。
胡衷华点了点头，“嗯。”
他又问，“关于那把剑，文凡兄要去看看么？”
邹文凡道：“看看吧，毕竟是有年头的老东西了。”
两人于是缓步而行，行走在幽深的地下通道中，四周寂静无声。
这里原本就是一处静室，主要是体现出绝对的安静。
胡衷华停下脚步，面前是一片粗糙的墙壁，他伸出手一按，墙壁后退，下沉，一些灰尘冒了出来，灰尘间密码键盘探出，胡衷华输入密码，墙壁沉下，与周围的墙壁分隔开来。
邹文凡刚想走进去，胡衷华拉住了他的手臂，墙壁后面依旧是墙壁，漆着斑驳的白垩，这个基地同样也有年头，但用来放置一把剑还是绰绰有余的。胡衷华按住墙壁，指纹解锁成功，墙壁沉下，但后面……还有一层墙壁。
“每一层墙壁都是三十厘米的钨钢，一共有五层，密码、指纹、基因、虹膜、步态缺一不可。”胡衷华一一完成确认，大门轰然打开。
灯光一层层亮起，那把古朴的黑色重剑出现在眼前。
但看到它的时候，胡衷华和邹文凡都震惊了。
……
京城，华国的首都，曾经被皇帝们骄傲地称之为中京、王域、帝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王土就是以京城辐射开来，直到浩荡的华国大地。
时过境迁，皇帝们存在的前朝已经覆灭了，只留下这座充满了寂然的古城。他们驱车从京郊的疗养院一路穿过了中轴线，甚至没有经过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