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迎风并不知道“营官”是个什么样的官职,但对方明显不是来打仗的,而且言辞之间颇为客气,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决定见一见这个刘春生。
刘春生等人是坐在大筐里缒入固州城的。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万迎风故意挑选了些雄壮的士兵,做出一副“兵强马壮”的样子给刘春生看,并且让毅勇军的人报门而入。
双方见面的气氛并不怎么友好。
“不管怎么说,俺们都是来给固州解围的,兄弟们拼死拼活的给你帮忙,这就是万大将军的待客之道?”
“甭和我讲这些,你们毅勇军和我们是敌非友。”万迎风盯着刘春生看了了几眼,这位丁字营营官身材矮壮面色黝黑,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就象是个乡下的粗野汉子而不是带兵的将官:“咱们各为其主而已。”
“那我们帮万大将军解围总是事实吧?”刘春生笑道:“若不是俺们紧赶慢赶的打跑了清军,现在的固州已经失陷,万将军应该不会否认吧?”
虽然将毅勇军视为仇敌,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能睁着眼儿说瞎话,更不能昧着良心的否认这一点:“我承认你们解了固州之围。”
“承认就好。”刘春生呵呵一笑:“俺知道万将军对我们毅勇军多有芥蒂,不过咱们终究都是打鞑子的同道中人,同气连枝的兄弟嘛。看到你们有难,总是要援之以手的。”
同气连枝?你们是“保皇派”,我们是“zào fǎn派”,简直就势同水火,谁和你同气连枝了?
真要是说起同气连枝,恐怕也就只有商城那边的闯军残部勉强有资格这么说,毕竟大家都是zào fǎn的队伍,而且以前还有几分香火情。
“刘营官远道而来,恐怕不是为了和我套近乎吧?”
“万将军痛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刘春生开门见山的说道:“之所以要和万将军见面,就是想帮我家大帅捎一句话。”
“什么话?”
“清军即将大举南下,固州小城绝非根基之地,就算能守一时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万迎风能够带领本地的zào fǎn大军转战这么多年,无论是经验还是眼光都堪称一流,当然能看出来眼前的形势到底有多么险恶:清军大举南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固守风雨飘摇的固州小城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却不愿意承认,尤其不愿意对毅勇军承认这一点。
“我固州两万雄兵,正是锐意进取之时,清军来了就是送死,有多少杀多少。”
两万雄兵?这牛皮吹的都没边儿了。
真是要有两万雄兵,你还至于龟缩在城里被动挨打?还至于被打的险象环生几乎陷落?你要是能拉出两千战兵来,我就跟你的姓。
刘春生早就知道固州的虚实,却不戳破万迎风的牛皮,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我家大帅说了,只要是杀鞑子的队伍,就是我们毅勇军的朋友。”
“只要你我两军不相互攻打就已是最大的善意,至于朋友,好像谈不上吧?”廉金斗根本就不承认毅勇军这个“朋友”。
对于万迎风的这个态度,刘春生一点都不感觉意外,甚至懒得辩驳,而是直接说道:“万将军不把我们当朋友,这没有关系,我们始终视万将军为友,视固州军为兄弟之军。无论何时,也不管局势多么险恶,但凡固州有所需,毅勇军必不顾一切星夜来援。”
毅勇军可以单方面的把固州军当做的朋友和兄弟,甚至可以无条件的支援万迎风。
固州久困,必然多有艰难,我毅勇军已准备了些资材,就留在城北的鬼庙之中。”
刘春生道:“商城友军依旧被困,急等援兵解围,实在不便久留,这便去了,万将军保重。”
告辞?这就要走了?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和我说几句套近乎的话语吗?
“恕不远送。”冷冷的打发走了刘春生之后,经过好一阵子犹豫之后,万迎风还是派人去城北看了看。
刘春生所言不虚,他们确实给万迎风留下了一些资材,总共是四十车,除了粮米布帛之外,还有固州最急需的大量药品和八千枚箭镞,以及一些粗盐和粗糖等物。
对于万迎风而言,这些东西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将军,这毅勇军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收编咱们?”
“收编咱们?白日做梦!”万迎风很果断的说道:“大王创下的这份基业,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外人手中。”
毅勇军穿山过涧的打跑了围城的清军,又白白送了这么许多资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示好?
兄弟们是zào fǎn起家的,和毅勇军天生就不是一路人,无论毅勇军如何示好,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万迎风等人更不可能接受大旗军的收编。
若是在以往,万迎风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收下张启阳的东西,然后继续把毅勇军当做不共戴天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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