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你们几个跟着老刘去办事,我在这儿等你们的消息。”
“是。”约莫过了顿饭光景,领着十来个孩儿兵出去的刘乾龙就回来了,就好像刚刚出去吃了一顿饭般轻松写意,嘿嘿的干笑着说道:“伯爷这些个孩儿兵果然悍勇,个个不凡,真让我大开眼界”
张启阳看了看半斤身上那星星点点的血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朝着他微微点头,以示嘉奖之意。
这十来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真是勇猛如虎狠辣如兽,刘乾龙一声令下就掏出刀子扑了上去,片刻之间就把前来讨债的袁府管事和四个随从给料理的干干净净。
从这些孩子娴熟的格杀动作和狠辣无比的作风来看,张启阳显然已经训练他们很久了。
这些孩儿兵绝对是张启阳的忠诚死士。
真正要做大事情的人,身边必然会有一批这样的死士,一来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再者也是为了做一些不方便假手他人的事情。
“老刘,刚才忘记告诉你了,那几个上门讨债的家伙,是袁国舅府上的人,正经的皇亲国戚。你却把他们全都料理了,这份罪名就算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举事在即,还管他什么皇亲国戚,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一并干掉再说。”刘乾龙嘿嘿的笑着说道:“伯爷这是在考验我呢,我还能不明白吗?现如今我已干掉了袁家的人,再也没有回头路,只能一心一意的和你一起做大事了,这下应该放心了吧?”
“我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你早已心中有数,咱们就不必多说了。”张启阳笑道:“我原本还指望能有些个目光敏锐的有识之士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想不到却是你这样的一个江湖骗子,想想还真的很有趣呢。”
这么多日子以来,张启阳一直都是暗暗的布置谋划,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事情。曾几何时,他也希望能够有忠诚猛将或者是历史名人能够前来投靠,但很快就意识到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真正下定决心前来投靠的,只有刘乾龙这个阉党余孽而已!
这一次,张启阳和刘乾龙密谋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两日之后,讨债鬼就又上门了。这一次,是国丈周家和京营指挥使章家。
这几天的局势越来越不妙了,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京城里边一日三惊,张启阳却迟迟没有组建毅勇军,那些个花了银子想要买个军职的人早就坐不住了,纷纷去找掮客想要讨回已付的银钱,周家和章家实在安抚不住了,只能来到小吴庄找张启阳来讨债。
想不到的是,这两家人竟然在张家大宅门口相遇了。
一见之下顿时明白过来,这个该死的张启阳之所以迟迟不肯把那些个任命名单报上去,就是因为他反反复复的把那些官职卖了好几次,轮番着骗了很多银子。
一货多卖,这是犯了官场的忌讳,打破了既有的规则,等于是把这几大家族当猴耍了。
这还了得!张启阳敢这么干,分明就是在作死!无论是章家还是周家,都是根深叶茂的大家族,族中颇出了几位位高权重的高官,随便一家就能把轻而易举的给张启阳制造很多麻烦,甚至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他碾个半死,就好像碾臭虫一样。
“好你个姓张的,竟然敢开罪我周家,你给我等着,这次若是不把你的屎尿整治出来,老爷跟着你姓。”
“想来你这姓张的小子还不知道我章家的厉害,只要我家老爷一纸疏文,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想哭都找不到坟头。”
毋庸置疑,周家和章家都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才敢堵着张启阳的大门破口大骂,就算英国公是他哥哥也无用,如今的英国公已没有京营指挥权,没了兵权,谁会怕他。
时间不长,从张家大宅里走出一个弓腰缩背的糟老头子,这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自称姓刘:“我是伯爷的贴身管事,诸位的事情伯爷已经吩咐过了,想来是其中有些误会。几位都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大家大业的堵着门口骂街终究是不好看的。有甚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呢?”
“商量个屁,让张启阳退钱,连利息也一并退了,要不然的话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你回去告诉姓张的,让他自己想想惹恼了我们章家是什么样的下场。”
面对两个嚣张跋扈的大家族管事,姓刘的糟老头子始终带着谦卑的笑意:“我家伯爷当然知道两位身后的势力有多厉害,怎么敢招惹你们两家?这里边定然是有了误会。二位不妨进来和我家伯爷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明白。或者是想要退了银子也行,我家老爷正在银库那边准备银钱。”
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不过是个新晋的伯爵,怎么敢同时招惹权势熏天的两大家族?现在肯定已吓的瑟瑟发抖,正在筹备银子准备退给他们两家呢。
在刘姓老头的反复劝说之下,周、章两家人进到张家大宅,准备向张启阳兴师问罪,顺便讨回被他骗走的那些银钱。
但是,一直到了天黑,也没有见周、章两家的人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