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魏伊人便借着去找白萱华说话为由,甩下了顾千帆,一个人出了房间。
走到外头,正不知往何处去,却见到阿尘正向她走来:“师父在紫云台等你。”他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魏伊人只觉阿尘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这种感觉叫她有些不舒服。
她道了谢,便往紫云台而去。
偌大的紫云台,白子奕站在悬崖边,一身白衣,仿佛遗世独立的仙人。
魏伊人遥遥看着他,只觉千年的见识在这白衣老者面前,也渺小如尘埃。
她渐渐走近,轻唤了一声:“师父!”
白子奕转过身,看向魏伊人笑着道:“不错,很聪明!”
魏伊人觉得白子奕看自己的目光,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再仔细看去,似乎又没什么异样。
收起心中思绪,她笑了笑:“不是我聪明,是师父将有话对我说这句话都写到了脸上。”
竟是将方才的话原原本本还了回来。
“学得倒快!”白子奕仍旧笑着。
“师父果真能知天下事?”魏伊人直接切入正题。
白子奕甩了甩手中拂尘:“天下事何其多,人如何能尽知。我不过是能大致看清一个人的命数罢了。”
罢了!光是能看透人的命数便是不得了吧!
“师父也信命?命不是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白子奕轻笑出声,面上的笑容似乎淡了几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话与那小子也是一般无二。”
魏伊人知道他说的是顾千帆。
“命运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你也要知道,世事的发展皆是有迹可循的,这些痕迹足可叫人窥见先机。”
魏伊人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白子奕见她沉思,片刻后才道:“把手给我!”
魏伊人有些不解,却还是伸出了右手。
白子奕看了看她腕间平坦的袖子:“另一只!”
魏伊人眸中划过深思,又伸出了左手。
白子奕这才将她的袖子拉起,绯色的镯子便赫然入目,他伸手捉住镯子,手下一顿,便轻松将镯子取了下来。
一天之内,白子奕的举动无不刷新着魏伊人的认知,这镯子在她手上这些年,从没人能取下来,包括她自己。
可白子奕却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
“师父!你……”
白子奕举起镯子看着里头的流光,又从掌心滑出一枚指环。
魏伊人微拧了眉,那是顾千帆手上的,他是何时取下来的?她一直与顾千帆在一起,竟丝毫未察觉。白子奕若是敌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白子奕将指环放到镯子中间,只见他右手在半空中结出一个古老的法印,打向镯子与指环。
魏伊人只觉那法印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白子奕此刻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是极其熟悉,魏伊人拧着眉,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那法印打过去,便见得指环的光芒似乎暗淡了许多,镯子的光芒却越发盛放起来。
魏伊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子奕手掌中的镯子和指环,没注意到白子奕有些苍白的脸色。
光芒渐渐归于平静,白子奕将镯子和指环一并还给了魏伊人。
“这镯子能给你带来灾难,却也能救你的命,戴上,不要轻易显露。”
魏伊人将镯子套进手腕,又试着取出,却是取不下来。
“师父,你为何能取下来?”
白子奕又笑了笑:“因为它在等我,如今,便是我也取不下来了。”
魏伊人半信半疑,将手腕伸到他面前。
白子奕便试给她看,果真再取不下来。
魏伊人心中更是惊奇不已,这镯子怕是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