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云謇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终日在东宫之中陪着温以柔和云想容,除了云安时常过去坐坐,并无任何异常。”
隐恪似是冷笑了一声,片刻才挥了挥手:“下去吧,时常注意各方动静!”
“是!”
方言缓缓走出玉清殿,站在殿门外,心有余悸地朝里看了一眼。
寒冷的冬日,他的后背却是被冷汗浸湿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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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茫山脚下的草屋旁,停了几辆华丽的马车。
顾千帆将魏伊人扶下马车:“到了,上山便能见着师父了。”
魏伊人顺着顾千帆的手指往上望去,一眼看到的却只是半山腰处的茫茫云海。
她又四下望了一眼,草木丛林的位置似乎皆有讲究。
再看一遍,似乎又发生了变化。
“这里是有阵法吗?”魏伊人眯着眼问道。
这一问,魏重舟等人也发现了异样。
“是,这是死阵,除了师父传授的方法,无人能破。”白萱华笑着回答,语气是满满的自豪,“所以等会儿,你们一定要跟紧我和千帆,进了阵不可乱走,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魏伊人和魏思远自有顾千帆和她护着,这话是对着魏重舟和蘅玉说的。
魏重舟深知其中危险,便紧紧拉住蘅玉的手:“娘,你放心吧,我会保护蘅玉的。”
蘅玉小声嘀咕了一句:“谁保护谁呀!”
其余人皆笑。
白萱华拉着魏思远走在最前头,后面魏重舟拉着蘅玉紧跟而上,顾千帆走在最后。
魏重舟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茅屋和马车都已不见了踪影,他们不过是刚踏出几步,心中惊异于阵法的奇妙,不敢再走神,认真地跟着白萱华的脚步。
这边一行人方踏进阵中,山上已然有了消息。
宏伟的大殿之中,一只硕大的司南摇摆不定。
敲钟的小童注意到这般动静,一路小跑出了大殿向着紫云台跑去。
“师父!师父!山下静了几日,又有人来闯阵了。”
老人扬了扬手中拂尘,转过身来,一脸的慈眉善目。
“阿尘,不是闯阵!是你师姐和师哥回来了,去备四个房间吧!”
被唤作阿尘的小童,瞧着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听得老人这番话,扬起了胖乎乎的四根手指,一遍遍地数着。
“师姐一个,师哥两个,一二三四……”
“师父,为什么是四个,两个不就够了吗?”
“师姐和师哥的房间都留着呀,没什么可准备的呀!”
老人走到阿尘身前,用手中拂尘敲了敲他的脑袋。
“少说话,多做事!快去!”
阿尘嘟着嘴摸了摸脑袋:“师父,他们才进阵,还有一两个时辰才能上山呢,你急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你比你师哥还先进门,怎么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阿尘撇了撇嘴:“师父!您说错了,师姐师哥是入世之人,阿尘是出世之人,只修身养性,您瞧我这少年模样不是很好!”
老人笑了笑,不再言语。
谁能看出阿尘如今已是三十岁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