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无奈看着她:“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他牵了魏伊人往外头走去,墨玉边为她系上披风边问:“将军和夫人这时候出去,那奴婢便吩咐小厨房等你们回来了再做。”
魏伊人看了看天色,一时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便道:“不必了,怕回来晚了,你让大伙儿忙活完了便歇着吧!”
“是!”
却说那头,唐伯知晓二人出了门,又是一阵捶胸顿足,后悔没在汤里头再加点儿东西。
千机阁,羡鱼依旧是一身红衣,倚在窗前看着最新的消息,却不知上头写了些什么,她竟是咯咯笑了起来。
魏伊人推开门便见着她明媚的笑容,不由勾起了嘴角:“羡鱼姑娘这是在看什么,如此开心。”
闻声看去,见着二人相携而来,羡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这大晚上的,不在被窝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魏伊人却是笑着上前,从羡鱼手中接过纸张:“你快赶上唐伯了,成天碎碎念!”
说着便低头看起纸上的内容来,看着看着便也笑了起来,又将纸张递给了顾千帆。
“上回来便说看看林月瑶的近况,却是忘了。倒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翻了身,那个汲蓝定然不是王秀荷的人吧!”
羡鱼挑眉一笑:“她哪儿有那个本事,是驸马爷的人。”
“哦?”魏伊人似乎来了兴趣,“林莫隐半路杀到平远伯府,竟能对林月瑶这个妹妹如此上心?”
“呵!”羡鱼一声轻笑,“这位驸马爷本事可大着呢!我暗地里查探过了,他的武功可不低,警觉性也很高,可不像是林望海那个废物的儿子。可查来查去却查不出任何不妥来。”
顾千帆脸上神色不辨,语气淡淡:“林莫隐城府很深,既然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人,便密切注意着,若有不妥,立即来报。另外,通知江越那边,可以和江秉安接触了。”
“是!”
“再查一查十二年前到底是什么人接触过余妙心,她前后变化太大,极不寻常。”
“是!……主子!”羡鱼突然有些迟疑。
这倒是不像她的作风,顾千帆与魏伊人便齐齐看向她。
“云阳那边近日动作不小,国师与云太子分庭抗礼,洪武帝甚至与云太子在朝堂上起了争执,他似乎起了废太子之意。”
顾千帆面色不变,眸子却是冷了下来。
魏伊人也蹙了眉:“废了云謇,他莫非还想扶国师上位不成!”
羡鱼沉默片刻却是突然跪在顾千帆面前:“主子!请准许羡鱼去云阳!”
顾千帆眼神如冰,覆在羡鱼身上:“羡鱼,你该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从不允许你踏足云阳。”
羡鱼却是咬着牙不肯松口,与顾千帆对峙着。
魏伊人不知这二人突然发作是为了什么,可眼下她却是不能开口的。
半晌,顾千帆终于收回目光:“到了云阳,你只能在红袖添香里待着,若是私自进云宫,我便把凤池送到云中阙身边去,我说得出做得到,你若不在乎他的性命,大可以试试!”
羡鱼一瞬的欣喜消失无踪,眸子里似在压抑着什么。
“属下遵命,主子大可放心!”她咬牙切齿道。
马车不疾不徐行驶在清冷的街道之上,顾千帆身上的冰冷还未散去。
魏伊人将手伸进他掌中:“为什么将凤池送到云中阙身边会让羡鱼如此忌惮?”
“凤池的父母是云中阙下令处死的,他是罪臣之后。”
顾千帆的声音淡淡,却没有方才那般寒意逼人。
魏伊人有些吃惊:“凤池竟是云阳人?”
“你手底下的人故事可真多!”
顾千帆不由失笑,可不是,唐伯,凤池,羡鱼,还有青阳卫里头的人,哪一个背后没有些辛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