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柴房里,魏重舟脸上带着些伤痕,衣裳也被扯得乱糟糟的,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搏斗。
他手脚被绳索束缚住,隔着些距离,蘅玉躺在草垛边一动不动。
魏重舟艰难地朝着那边挪动,他有些害怕,在他印象中,蘅玉武艺高强,没人能欺得了她。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与魏思远赌气,一天一夜未回家,是初到府中的蘅玉找到了他。
那时,他都冻得说不出话来,清清冷冷的小女孩便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他,她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净耍大少爷脾气,享受了别人没有的,就该付出同等的代价。”
蘅玉永远是坚强的蘅玉,从不在人前低头。
魏重舟心底涌上疼痛和自责:“蘅玉,蘅玉……”
迷迷糊糊中,蘅玉只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她软软地倒在地上,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心头不由警铃大作,她的体质一般的药是起不了作用的,可眼下连支撑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重舟见她醒来,心下稍稍安定:“蘅玉,你感觉怎么样?”
蘅玉无力地摇着头,若不是隔得极近,魏重舟都察觉不到她的动作。
“我身上一丝力气也无,没想到吴四海竟耍阴招。”她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是我不好,就不该让你跟着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魏重舟看去时,吴四海已经站在了门口。
魏重舟眼底划过冷茫:“吴四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四海几步走进,居高临下地看着魏重舟:“什么意思,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把地契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那块地已经是我魏家的,凭什么要给你!”
吴四海一脚踹翻了魏重舟:“魏家的?那是你算计过去的!”
魏重舟狼狈趴在地上,眸子里却闪着狠厉的光,他一口啐在地上:“算计?我是少付了一文钱,还是多挖了一块地?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块地可是你亲自卖给我的!”
“那是你骗我!你们魏家买了那块地就是想建仓库,搞垮我的码头!”吴四海变得暴躁起来。
难怪吴四海变脸如此之快,竟是知道了他们的真实企图,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魏重舟恶狠狠地迎着吴四海的目光,脸上带着讥讽:“我魏重舟还以为吴四海是个值得敬仰的人,没想到也是个道听途说的蠢蛋!”
吴四海眼中杀意渐起,他一脚狠狠踩在魏重舟身上:“小子,魏思远难道没教过你,激怒你的敌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敢!”蘅玉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扑到魏重舟身上,“他是魏家的大少爷,妹夫又是顾将军,你敢动他一根毫毛,魏家和姑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吴四海压下心中怒火,脚下力道渐松,陡然望向蘅玉:“我是不敢动他,那你呢!来人哪!把这个丫头给少爷送去,让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只要不留口气就行!”
“你敢!”魏重舟像头发怒的豹子,拼命挡在蘅玉身前,“吴四海,你今日胆敢动她分毫,我宰了你!”
魏重舟的反应太过激烈,倒叫吴四海绝出不寻常来:“不过就是个丫头,我就是动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说着便一把扯开蘅玉的衣裳,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引来了几个护卫淫邪的目光。
魏重舟奋力撞开吴四海的手,将蘅玉护在身后:“吴四海,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眼中凶光骇人,叫人陡生寒意。
吴四海蹲在魏重舟面前,拍着他的脸:“魏重舟,你给我记住了,要不是因为你投了个好胎,今日该死的是你,她是替你受罪。带走!”
魏重舟又急又怒,紧紧护住蘅玉:“吴四海,你放了她,我把地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