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越说越不像话了!”中年妇人走上前一巴掌大在了女童的脸上,“你随着你娘嫁到沈家这两年,我们沈家人可有哪个苛待过你,你竟然能说出这样丧良心的话来!”
“你跟她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儿!她才多大点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平日里你这个侄女都是如何教她的!”中年男子听出了中年妇人话中对女童的维护之意,沉着一张脸说道。
“小溪!你怎么下床了!”那个中年男子口中的大郎突然间看到了倚在门框上的沈梦溪,快走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怜惜的问沈梦溪:“可还有哪里疼?告诉爹爹!”
沈梦溪一脸懵的看着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帅哥,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他说他是自己如今这具身体的爹爹!沈梦溪觉得叫一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还要小的帅哥爹爹有点接受无能,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脸道:“我很好!”
大郎听到沈梦溪的回话,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伸手紧紧的把沈梦溪抱在了怀里,头埋在沈梦溪小小的肩膀上,无声的啜泣着。
沈梦溪心中动容,她从沈大郎抱着她那双颤抖有力的臂膀上,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沈梦溪不由自主的伸出小手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大哥,小溪没事儿了就好,她福大命大,以后定会一生顺遂的!”沈二郎哽咽着开口。
此时一家老小已经都站在了沈梦溪的面前,所有人都用关怀的眼神注视着她。沈梦溪看向那个中年男子,只见他身着一身半旧的茧绸直裰,头上戴着秀才方巾,端方俊逸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沈梦溪还记得,他曾经说过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祖父。
沈梦溪实在是喊不出来“祖父”这两个字,于是就装作害羞的对着中年男子笑了笑。
“小溪看着比昨日有精神了一些,想来再多修养些时日,定是能痊愈的了!”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道,想了想然后就转身对着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年轻妇人道:“暂且再留你一日,等明日早起就让大郎和二郎送你去见官!”
那年轻妇人听到了之后明显的送了一口气,暗暗对着站在人群后面的中年妇人使了个眼色。这一幕除了沈梦溪之外谁都没有看到。
沈梦溪被自己的帅哥老爹抱起来,一家人全都进了正房之中。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间正房,比之她住的那间屋子要高出不少,自然也宽敞了不少。房里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的椅子上正坐着那一对中年夫妇,这应该就是这个家的男女主人了。其他人则是分坐下手两边,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起话来。
沈梦溪从这些人的言谈话语当和脑子里残留的一些记忆片段,总算是捋顺了这个家的家庭成员和基本情况。
自己这具身体的爷爷叫沈在石,父辈曾经做过皇商,后来卷入了皇位之争成了牺牲品,舍了万贯家财勉强保下了一家人的性命,离开了繁华的汴京城,到了汴京城西南面的尉氏县,在离朱仙镇不远的祥符村落了户。开始还有一百多亩的田地赁给人耕种,后来沈在石读书花费越来越大,沈在石的两个弟弟都不愿意再费力气供他读书了,于是沈在石的父亲就做主一早分了家。分家没过两年,沈在石就考中了秀才,如今在村里的祠堂里开设了一家私塾,给附近几个村里孩子们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