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交完了银子,收上了欠条,一切也便了了。
此时已是戌时三刻了,曾顺士已经派人备好了晚饭,非要留魏楚欣住下。
这里曾顺士的婆娘高氏已经亲自带了丫鬟出来,见到魏楚欣,好说歹说给劝到了县衙后堂,亲自服侍在桌前,给魏楚欣盛饭递水。
吃完了饭,外面已经黑了。高氏又着人服侍魏楚欣沐浴洗漱,打扫好上房,安置魏楚欣歇息。
月升中天,魏楚欣和石榴皆躺在上。两人面对着面躺着,石榴葡萄般的眼睛精闪着,看着魏楚欣,不免提醒道:“姑娘可得防着点这曾顺士,我瞅着他可不像好人!咱们手里现在可有他贪污受贿的证据,他不能狗急跳墙,杀人灭口吧?”说着,就真有点害怕了。
“没准!”魏楚欣故意逗她。
“啊!”石榴听了,一下子就从上坐了起来,当即就要穿衣服穿鞋,“既然这样,姑娘还等什么呢,赶紧跑啊!”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魏楚欣侧了侧,看着石榴这个样一下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姑娘笑什么?”石榴正找着衣服。
“你傻不傻啊,赶紧躺下。”说着,魏楚欣已经闭上了眼睛。
石榴反应过来自己是真傻,不住噗嗤笑了,脱下已经穿了一半的外衣,不满的说道:“真是,姑娘怪会骗人的!”
魏楚欣笑着,“你傻,曾顺士可不傻,要咱们真在他府里有个三长两短,他可吃不了兜着走,这里不但不危险,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所以好吃好喝款待咱们,自是有话要说呢,明天起来,咱们等着他就是了。”
自此不再说话,花好月圆,一夜好眠。
与此同时,同在后衙住着的曾顺士可是辗转反侧,怎么折腾翻也睡不着。
他旁边躺着的高氏已经睡了几觉了,眼下又被他给吵醒,不免关切的问道:“官人,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曾顺士摆了摆手道,在婆娘面前自是好脾气,“没事,你先睡吧。”
要说一个人分怎么看。曾顺士胆小无德,贪赃受贿,欺软怕硬这些罗列起来一本书都写不下。
可是作为丈夫,他还是个有担当有表率的。和原配妻子高氏成亲数十载有余,两人一直是相亲相,相敬如宾,他从个寒门爬到七品知县,官越做越大,钱越贪越多,要说没去过青楼楚馆那是不可能,但至少边就高氏一个,连个妾室也没有纳过,这无论在官场上,还是男人堆里,算罕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