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张妈妈卸下行李包,从里面拿出三天前就准备好了的清香和香油钱,笑着递了过去。
“阿弥陀佛。”比丘尼施了佛礼,临要出门时,不忘提醒:“佛门清静,女施主莫要破了规矩。”
魏楚欣三人点头:“谨记。”
屋里陈设十分清简干净,想来是日日有人打扫。正面靠墙置着几张通铺,窗下一张木案,木案下面是几个叠在一起的拜垫。
身处此地,未免让人觉得压抑。
见比丘尼走了,石榴不禁松了口气,将背上的包裹卸下,一边归拢着衣服,一边叹道:“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吃不了肉,也喝不了酒了。”
粗茶淡饭未免不是好事。
一晃三日已过,魏楚欣沉心静气,潜心研究医术。
这里石榴开门,送午饭进来,“吃饭了,姑娘。”
出家人讲究过午不食,魏楚欣身在其中,虽然不能在心里真正做到虔诚,但也不想打破了规矩。
所以每日吃饭,必是比在府里时多吃一碗。石榴和张妈妈就总忍不住揶揄她:“姑娘的饭量越发的大了,这以后哪个男子还敢娶你。”
“没人娶才好,我一个人过岂不是更好,还省着受夫家的气了。”魏楚欣半真半假,玩笑中又无不认真。
只是张妈妈听了,第一个反对:“小姐又说胡话了,姑娘大了不成亲,岂不是要被人家笑掉大牙。”
石榴接过来:“哪有什么胡话不胡话的,我也觉得挺好,人这一辈子怎么活不是活,还非得嫁人不可么!”
张妈妈手里正拿着木鱼,听两人一个唱一个喝的,未免气的在两人脑袋上各敲了一下。
魏楚欣自然是抿唇闭嘴,笑而不言。
石榴便偏不,捂着张妈妈敲过的地方,呲牙咧嘴,邪乎的道:“完了,都打出个包来了吧!”说着凑过身子,让张妈妈瞧。
结果是又挨了那木鱼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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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要去大殿中参禅。住持领着一众弟子诚心念经。魏楚欣也跟着跪在拜垫上,沉心听着。
一跪要跪两个时辰,张妈妈和石榴自然是受不住。一个腿脚不利落回禅房里休息。一个等在外面,眺望远处青山。
等魏楚欣出来时,见石榴正蹲在墙角处拿木棍画着什么。
在庵中除了帮比丘尼做些基础的活计,大多时间闲来无事,魏楚欣便趁着空闲,教石榴识一些常用的汉字。
这里石榴正一直在地上拿木棍描着一个“闲”字,连魏楚欣走了过来都没有发现。
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石榴回过头来,无精打采的看着魏楚欣:“姑娘出来了,念完经了?”
瞧石榴霜打了茄子,蔫巴的花骨朵一般,魏楚欣便道:“明日咱们下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真的!”眼见着石榴葡萄般的大眼睛就亮了,当真扔了木棍,站起身来,计划道:“那我想吃糖人,吃糖葫芦,吃糖炒栗子!”
魏楚欣听了无语:“干脆把你塞糖窟窿里算了!”
石榴嘿嘿的笑,认真思忖着这个问题:“行,真行!这样我就一辈子都甜甜蜜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