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家伙站在不锈钢厂的厂门口,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褂子,下面是一条蓝色的萝卜裤。
很显然,胡一八在找工作。
杨粮明心里既很惊喜,也感到很纳闷。
因为,他在东莞厚街的时候,听王凯旋说,胡一八被巡捕给抓起来了。
他是盗人家的祖坟被抓起来的。
并且,杨粮明从东莞厚街过来荷塘之后,招姨也跟他提过此事。
可现在,这个胡一八却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难道王凯旋和招姨都在骗自己?
肯定不会。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被释放了。
可是,他盗人家的祖坟,难道这么快就被释放了?
杨粮明感到很好奇。
当然,此时此刻,对于杨粮明来说,更多的是惊喜。
毕竟,俩人像兄弟一般的相处过一段时间。
于是,他骑着单车过去。
“一八哥。”杨粮明冲胡一八喊了一声。
胡一八立刻反应过来。
“粮伢子。”胡一八也感到很惊喜。
虽然在花篮厂,他对兔子喜欢杨粮明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毕竟有几个月没有相见了。
而且,他很了解杨粮明,杨粮明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很好打交道。
要不是‘横刀夺爱’,抢走了心爱的兔子妹妹,那么,胡一八会一辈子将杨粮明当好哥们对待。
“一八哥,你在这里找工作?”杨粮明高兴的看着胡一八。
“没有,无聊了,出来瞧瞧而已。”胡一八不屑的道;“我才不稀罕进这种厂,要进就进集装箱厂。”
“对了,粮伢子,你也是出来找工作吧?”胡一八问杨粮明。
“是的。”
“几个月不见,你好像长高了,长胖了,变白了,变帅了。”胡一八上下打量着杨粮明,然后问;“粮伢子,这几个月你在什么厂?还在良村的那个花篮厂吗?”
“早没了,这几个月,我在集装箱厂做事。”
“什么,你在集装箱厂做事,我靠,这么牛笔。”
“呵呵,做临时工。”
“临时工,哦,不过,临时工也不错,听说也有30块钱一天,比一般的工厂工资高多了。”
“是啊。”
“那你现在想进什么厂?”
“找找看。”
“进过箱厂的人,这些差厂你还稀罕进吗?见过玫瑰的男人,还稀罕路边的小野花吗?”
“呵呵,一八哥,你太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而是实话实说。”
接着,胡一八问杨粮明;“粮伢子,你知道吗,大澳箱厂现在在招工,你可以去试一下,好多在荷塘箱厂做过临时工的都被招进去了,我准备今天下午去大澳,去试一下,像我长得这么帅,那个何小娟一定会看上我的。”
说完后,胡一八臭美的甩了一下那乱糟糟的头发。
看着胡一八臭美的样子,杨粮明心里一阵恶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杨粮明觉得这话用在胡一八身上一点也没错。
不过,杨粮明心里再恶寒,但表面上还是佯装若无其事。
“一八哥,你说的这个何小娟是谁?”杨粮明好奇的问。
“她是大澳箱厂的人事部主管,是本地人,还没结婚,长得很漂亮,尤其是身材,特别火辣,这娘们经常亲自负责招工,招工的时候,就像选美一样,专门挑长得帅的招。”胡一八两眼放火。
“不会吧。”杨粮明惊道。
对于何小娟这个人,他也耳闻过,也的确像胡一八说的这么回事。
可他不大相信,堂堂一个集装箱厂的人事部主管,招工的时候,会这么肤浅。
“信不信由你。”胡一八道。
“……我……信。”杨粮明缓缓道。
然后,他问胡一八;“一八哥,你确定大澳箱厂现在在招工吗?”
“确定,我胡一八的情报,什么时候有过假。”胡一八拍着胸膛,告诉杨粮明。
“……”杨粮明心动了。
要知道,如果能够进大澳箱厂,那么,他的人生将会迎来一个高峰。
为什么?
因为大澳箱厂的工资比荷塘箱厂的工资更高,待遇更好。
四五千块钱一个月,根本不算什么新鲜事。
而且,待遇特别好。
‘红牛’不是一瓶一瓶的发给员工,而是一箱一箱的发。
每天上班的时候,水果、凉茶、点心、往车间里送个不停。
这么好的待遇,这么高的工资,令许多荷塘箱厂的员工纷纷往大澳箱厂跳槽。
因此,在荷塘打工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荷塘箱厂有什么好拽的,它不过是大澳箱厂的一个培训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