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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吃惊

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便绝不能再让凝珠无辜受牵连,步入她的后尘。

她并不知道,她愈是动怒愈是合了景昊的意。

所以,他得意地扬眉,‘唔’的一声警告,暗示她上前。

“那就过来……别再磨磨??,装什么衿持呢!”

“卑鄙!”筱柔身子终经不住他的威胁,一咬唇,被逼上前。

来到他的身后,他的身影如此磅礴,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仅到他的肩膀高度。

无形的压力不是她能忽视的。

他张开手,理所当然的举动让筱柔恨得咬牙切齿。一伸手,她近乎粗鲁的举动扯他腰上的翠玉带。

“听着,以后只可以服侍本城主一人穿衣!别再让我看见你服侍那小子!否则……哼!”他狠话一撂下,筱柔身子震了一下。

“否则什么?”还要逼她?

“否则,他不知道怎么死!”他毫不吝啬表现专属于他的邪佞,将筱柔逼至绝境。发现身后的筱柔没有动作,他开始不耐烦了。“还愣着干什么?”

这个他(她)是谁?莫非是子默?

这一刻,筱柔真恨自己手无寸铁,不然她真想杀了他。他以为自己是她的谁?他把她又当做什么?床奴?或是他随传即到,挥之即去的玩偶?

不知何时,她被他的逼迫整个人变了。

变得连自己都不敢认识。

在遇上他之前,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疼半天,怎会沦落到今日动起杀人的念头?

现时,她除了妥协,还能如何?

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想怕就是她如今的感受。

万般不愿意,手还是伸了过去。

其实,她不好受,子默又何其坐得安稳?

长时间的煎熬,已磨尽了子默的意志,他心浮气燥,坐立难安。

等待,是痛苦的。

无知的等待,更是无可言表的折磨。

烈酒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才二个时辰,四方桌上便摆了四个酒坛子。他不知房中的二人正在干些什么,是不是在做一些他不敢想象的苟且之事?他想冲进去,但又怕最后闹成误会,届时筱柔真的会恨死他。

上一次,他那一句‘宁可她死’到至今,筱柔的心里一定存在着疙瘩,况且筱柔已在闵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再也不能出一丁点的误会,不然,他真害怕会失去筱柔。

一想到失去筱柔,他的心口就莫名的疼,他的小妻子啊,命运真是坎坷,至今为止,他和她还没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

心烦,再加烈酒的刺激,一斤酒下肚,子默已八分醉意两分清醒,视线模糊不清。

他突然觉得房门变成好多扇啊,展月明也变成好多个。

烈酒入喉时,那琼浆玉液总能给他带来半刻的快意。

烈酒真是好东西。

它能让人的脑袋停止思考。

也能让人忘记许多忧愁。

“我们继续喝……”他打个酒噶,就如一个流落街头的醉汉,站起身子,颠三倒四给二人各倒了一碗女儿红。

展月明依旧是笑,脸不红气不喘,腰杆永远那么的直,他也不言语,接过那碗女儿红,如喝白水般,仰头一口喝尽,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

“好!展兄好酒量……”子默哈哈大笑,毫无形象,两人的画面,就像一个醉汉和一个清醒的人在戏甩。

原来,在喝酒这期间,他擅自与展月明称兄道弟了。

“闵大少酒量也不差,足足喝了两大坛,在下也实在佩服……闵大少,来,不醉不休!”展月明邪邪一笑,同样起身端起酒坛子,再为自己倒上一碗,仰头又喝:“好!不醉不休!”子默本就醉了,这一被刺激,兴致一来,同样举起手中的大碗,咕噜咕噜地仰头大喝。

然而,他并不知道,展月明的掌心,也哗啦哗啦地滴着从他体内逼出来的酒液。

“噶……好酒……”一碗酒下肚,子默开始糊言乱语,模糊不清地说:“展兄,你知道么?我很痛苦!”

展月明眉头一皱,冷冷地笑:“你痛苦什么?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你是享尽齐人之福啊!”

痛苦?这点小痛苦只是少爷给的一点颜色而已。

“呵呵……”子默悲惨地笑,断断续续道:“你们……你们全都不知道……”

展月明顺着他问:“闵大少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在下愿为你分担。”

默摇摇头,眯着眼,呵呵地笑:“家家有……噶……本难念的经,外人全都帮不人忙。”

“你不说出来,别人如何帮你?”展月明是个很称责的听众。

默被利诱,这时候哪能分清是奸是诈?如是遇到了知已,他鼻音一重,问:“你见过,落红造假的么?”

展月明嘴角轻扬摇首。

“告诉你,我就为了我的娘子做假了。”子默悲笑。

“的确骇人听闻。”

“我以为落红一事总算瞒了过去,可谁知她终是招来横祸……她被关在囚室三天,我也同是因为有心无力而心力交瘁受尽了煎熬啊!”子默愈说愈激动。

展月明颔首。

他又接着说:“出了囚室,我又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殊知……殊知……”声音渐渐变成嘶哑,继继续续不成句子:“她昏睡……的那一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失……意的日子,我害怕见她苍白的容颜,所以宁愿躲入自己的龟壳里,关在书房用案子麻痹自己……因为我深觉对不起她,一切都是我无用,才会将她与长辈的关系演变成如此模样。”

说话间,展月明已倒上一碗女儿红,递向他,说道:“闵大少,来来来!竟然是不如意的事,那就干脆别说了,不如喝醉,喝醉了什么事都忘记了!”

“对……只要喝醉,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话一出,他一手抢过展月明手中的酒,豪气地道:“干!喝醉为止”

酒液,从他喉边溢出,沾湿了他的衣襟,可是喝着喝着,便见他‘砰’的一声身子软下了,如像一只乖乖睡觉的猫,不再动了。

这时,展月明满意地放下碗,故意拍拍子默的昏睡的脸额:“闵大少?闵大少……”

“展大侠……”一声娇柔的声音在展月明的身后响起。回首,却见王瑶折芊尘之腰步向他行来。

“展大侠这是要扶少爷往哪里去?”王瑶望着昏睡的子默,眯着杏眸。

“自然是扶往我的客房…………”展月明不动声色的说,然后架起子默的胳膊便往闵子冲为他安排的寝房方向走去。

“展大侠来者是客,哪有服侍人的道理?让我来服侍少爷吧!”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抢人。

展月明一旋身闪开了,嘴角轻扬地笑说:“不必,王姑娘还未出阁,男女共处一室,这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给闵大人丢了颜面,在下可担待不起。”

“你……”王瑶完成没料到他如此难对付,强颜欢笑着说:“能出什么事呢,由我服侍少爷,你尽管放心。”

展月明摇首“我对你倒是放心,但是对于闵大少就……”故意审视一翻王瑶,他预言又止。

王瑶脸色一僵,暗暗攥紧拳头,皮笑肉不笑:“少爷从不醉酒,即使醉酒也是规规矩矩的安份睡觉……”

一道精光从展月明眸中急旋而过,他忽然笑道:“是么?竟然如此,有你这句我便放心了!”

他问:“王姑娘的闺房在哪里?”

其实,他也想看看这毒蝎女人的闺房。

王瑶一喜,指着对面:“住在少爷的对面,芫宛。”

展月明抬首张望,却见对面一间香闺灯火绮丽,粉纱飘渺,隔着窗棂依能看见流苏摇曳。

架着子默往芜宛走去,展月明看似有心,却又似无意一边说道:“原来王姑娘就住在对面啊,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你说什么?”王瑶因为太过激动,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这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呢。

说话间,王瑶已推开了房门。

登时,一阵奇异香味扑鼻而来,展月明立即鼻屏一紧,眸色一冷寻视四周。

忽见桌上一个紫金炉,他像是自言自语:“王姑娘的闺房真是香呢!”

王瑶一惊,呵呵干笑:“姑娘家都喜欢熏香,我也不能另外,展大侠好生小心少爷。”

展月明‘嗯’了一声:“理解。”

这女人果真是歹毒,竟熏春药。幸好进门时,他立即屏住呼吸,不然自己也难逃幸免。脸色骤然冷却,他将子默送上了王瑶的床上,如今的子默,昏睡不省人事。

回身,再打量一遍闺房。展月明又笑说:“王姑娘的闺房真是节俭呢,家徒四壁,可见王姑娘贤淑聪慧,谁若是娶了王姑娘,是他的福气。”

“展大侠谬赞了,王瑶不敢当。”王瑶一边为子默脱去鞋子,一边笑着说“王瑶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个外人而已,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敢再多奢求了。”

“哦?王姑娘原本家居何处?”展月明视线四处搜寻,同时试探地问。

果然,王瑶身子一震,逃避着下逐客令说:“展大侠,天色已晚,不如,你早些回房歇息,少爷就放心交给我罢。”

“好!劳烦王姑娘了。”展月明笑笑,然而转身,离去。

咣铛一声,房门当着展月明的面关上了。

回首望着那冰冷的房门,头一次,展月明竟然有偷窥的心情。

身形一飘,他飞上了屋檐,如猫般行走几步,移开了一片瓦片。

王瑶站在床尾嘴角扬起弧度望着醉死躺在大红色牡丹花被褥的子默。望着子默,她沉迷了。子默在她心中,永远是那么的俊,俊得让所有女人都会心猿意马。

果然,如他预料中的,王瑶有阴招。二人这一奸情若是明日一早暴露,必定引起闵府一阵轩然大波,此景虽好,但是却苦了新房中那最无辜最无知的人儿了。

庄筱柔是无罪的,他即使再听从少爷,也需衡量事情的轻重。

耳边这时正巧传来诡异的声音,他灵激一闪,嘴角笑开了,身形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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