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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发烫

步出营帐,季半城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并无一点睡意,随意的在营地上走走,夜凉如水,在火光的吸引下,偶尔有不知名的小虫子朝着火堆而去,噗的一声,于瞬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月亮逐渐的西斜,慢慢的变淡,然后东方呈现出了一抹亮白,巡逻的士兵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稍稍的松懈了一下,已经早起的丫头们已经开始悄无声无的收拾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只等着主子一发话就立即赶路。

“衣裳什么时候拿走的?”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瞥见身上自己的衣裳,筱柔疑惑的问了一句,昨夜睡觉的时候她明明把季半城的衣裳顺手放在了床边,今天怎么不见了,也没见他来取呀。

“王爷……”正待旁边的宫女踌躇着要怎么说的时候,帐外的脚步声解救了她,季半城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快快的收拾一下,我们要在下朝之前赶回京城。”丢下了一句话,季半城就甩手离开,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怎么了?”手中提着裙子追着已经到了帐外的人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让她面色一暗,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追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没事的。”刚刚,季半城说,朝中有人催促皇帝尽快的办理展大人的案子,他刚刚得到的消息,皇帝恐怕要在今日早朝给出评断了。

本朝惯例,每月十五,皇帝会休朝一天,所有的政事都会放到第二天的早朝处理,昨日正是十五,皇帝休息的日子。

因为连日风雨较多,全国各地都有灾情,各处官员都有上凑的折子,希望事情很多,这样就让他们有机会在早朝以前赶回去,好处理展老爷的案子。

一路上,马车颠簸,两人依旧是同坐一车,筱柔紧紧的抓在季半城的胳膊,细细的听他说着这些事情,间或从跳动的车帘外看见初升的红彤彤的太阳,心里愈发的焦急。

“不如骑马吧,车子实在是太慢了。”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面色有些苍白的筱柔朝着季半城提议。

见他有犹豫的神色,筱柔开口解释道:“放心,我有分寸的,马车这样缓慢,等我们回到京城,恐怕也晚了。在我的心里,我爹的命比我重要。”

勒令马车停了下来,扶着筱柔下了车,对着后面吹了一个响哨,然后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飞奔而来,在季半城的身边停下,用鼻子亲昵的拱着他的衣摆。

先是扶了筱柔上马,然后季半城也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双手从她的腰间环过,扬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落下,两人共乘一匹,马儿飞奔而去。

“可还好?”扑面而来的晨风把他的话吹散了不少,季半城抱着筱柔,于奔跑之中大喊了一声。

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在胸口里翻滚的就会倾泻而出,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朝着背后的胸膛靠去,极快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就在筱柔感觉自己就快要颠散架的时候停了下来,浑浑噩噩的被抱下了马,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的土地都是虚浮悬空的。

“怎么停下来了?”紧抓着身边人的手,心跳的厉害,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风声,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

“第一次骑马都是这样,你的症状要好多了。”从马上解了水囊递到了筱柔的手边,季半城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捏着她手腕上的一个穴位轻轻的按压。

“走吧,走吧。”喝了口水,筱柔就开始急急催促身边的人,本来时间就不怎么够用,怎么还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呢?

“放心,再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轻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在看到她不相信的眼神后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城口说道:“看到了吗?那已经是城门了。”他的青融可是西域进贡的好马,这点路程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已经到了城门口,筱柔自然不想再耽搁时间,还只是催促旁边的人快快的启程,俗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时间能宽裕点是点,能早到自然要早到。

果然,事情不出筱柔的料想,两人刚刚进了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官道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跪倒在季半城的马前,求他主持公道。

见此情况,筱柔心内微微的有些烦躁,看着马下的老人又不好发火,只得耐下心来劝解:“老人家,你要告状的话得去衙门,我们管不了你的事情,还请您老让开道路。”

“天底下除了皇上,如果连王爷都管不了草民这个冤案,那草民立即就死在你们的马前。”发狠诅咒了一番,老者的话让筱柔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内愈加的烦躁,身下的马儿似乎也被她感染,不停的扬起前蹄重重的敲击着地面,似乎准备随时飞奔。

“别急,或许他还能帮我们的忙呢!”和筱柔不同,季半城此刻一脸的淡定,对着她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后就翻身下马,亲自搀扶起了老者,朝着旁边的茶馆请。

“你……。”马上的人微怒,紧紧抓着缰绳的手关节突出,看的出来,她很生气。

“下马吧,先听听再说。”转身把筱柔抱下了马,季半城颔首示意她耐着性子听下去。

先送了老人和筱柔进去,然后转身对着店小二吩咐了几句。

“老人家,你慢慢说,不急。”桌旁,筱柔的一心牵挂着身陷牢狱的展老爹,哪里还有心思听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片刻后,店小二手中拿了个包裹放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摊开来,只见一身素雅的男装出现在眼前。

“听我说。”朝着筱柔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轻按了一下她微启的嘴唇说道:“时间不多,我们分头进行事,你着了男装,行事也便宜些。”

季半城说完,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一个牌子,递到了筱柔的手中,接着说道:“这是我的腰牌,见它如同见我一样,朝堂上下,皇宫内外,众人都是认得的,明白?”

虽然季半城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是隐隐约约,筱柔也听出来了点什么,使劲的点了点头,眉眼间有些慌张。

“不要慌,我相信你,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的。”朝着筱柔如说是,然后不等她说些什么,就招来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二,带她去梳洗打扮。

片刻后,一个俊俏的公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季半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单手在那个老人的肩膀上按了一下,遂起身向门外而去。

跟着季半城出门,看着他翻身上马,然后听他说道:“万万不要让我失望,有些人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了。”

望着季半城最后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中,筱柔回头,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身后站立的老人,伸手做了一个请字。

梨木桌后,老人和筱柔说着什么,只见她眼中时而怀疑,时而惊诧,眉头也深深蹙起。

“你说什么?”诧然起身,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不等身边的人说外,筱柔就拉着他起身:“那还耽搁什么,赶快走,快。”

门外,早已经备好了轿子,上轿,筱柔大喊了一声:“快,刑部。”

轿子里,筱柔不知怎地总是想起那天晚上季天溯和她说过的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个王爷,即便是我最疼爱的兄弟也不行。

她先前曾经误会了季天溯对这些村民痛下杀手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兄弟,可是现在有新的证据说明,那些兵士装扮的杀手是季半城派去的,目的是什么,她突然就想不明白了,总觉得并不是像事情本身那样简单,反而觉得好像是刚好凑巧罢了。

不知道季半城和季天溯兄弟俩之前有没有达成什么交易,脑袋里乱哄哄的,筱柔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季半城把自己的命都交到了她的手里,她还有什么理由这样的慌乱。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筱柔开始仔细的回想刚才说过的事情,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跟在她轿子外面的那个老者,居然是十年前程兴惨案里唯一活着的人,不论真假,只需要去刑部查一查十年前的卷

宗就知道了,摸了摸怀里季半城的腰牌,筱柔一脸的凝重。

朝堂之上,明黄色的御桌之上已经叠了厚厚的一层折子,坐在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看,御笔轻轻的勾画之后被送了下去,底下,早有相关的人等在等候。

桌子上的奏折尽数分派完毕,龙椅之上的季天溯神色有些黯然,看了眼列在大殿两次的队伍沉声说道:“今日可还有事,无事退朝吧。”

话已至此,自然有人跳了出来,不出任何预料,矛头直指身陷牢狱的展越。

“此事交与刑部,可曾查验清楚?”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季天溯往后退了退,斜靠在龙椅之上,静等着下面的朝臣给他呈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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