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竞尧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就不悦,丢开了手机,拉过她就要开始。
“我不要!”
安诺大骇,墨妖孽看上去精神不错,而她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墨竞尧的手落到她的脸上,缓缓往下,停在她的脖子上,沉声说道:
“两个选择,要么再做,要么你睡。”
睡?可她恨不能长眠不醒!
安诺翻了个身,紧贴住了冰凉的墙壁,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今年流的泪,比以前的十年还要多。
该死的,干吗喝啤酒?她无法杀了墨竞尧,只能忍受着他继续躺在身边的事实。宁少淮,我哪里还有脸见你?
安诺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坠入了梦中,梦里的世界静白一片,后来又有腾腾的火烧起来,烧得皮肤都跟着痛。
她一紧张就会梦到那场大火,在梦里痛苦地翻转着身体,叫着爸爸妈妈。
墨竞尧正站在窗边,仰头看着暗夜的星光发怔,听到她不安的声音,便摁了吸了一半的烟,转身走到床边轻推着她。
他和她一睡就是一天。
“诺诺!”
他低声唤着,安诺猛地睁开了眼睛,急喘着气和他对望着,天眩地转的感觉过后,眼中的人脸变得清晰,还是在家里,她在现实的噩梦里,墨竞尧就是她的噩梦。
“我会报复你的。”
良久,她才小声说了一句。
“我等着。”
墨竞尧拧了拧眉,沉声说道。
“你快滚,你敢再来,我会杀掉你。”
她坐起来,拖过被子挡着自己,偏过脸不看他。此时他光着上身,只穿着长裤,听她语气恨恨,便慢慢地直起腰来,有力的腹肌一起一伏着,看得出在忍耐。可是安诺不想怕他了,她不能走到哪里都被这样欺负,像蚂蚁一样拿捏着,他们想要就要,想甩就甩,想赶就赶,想轻视就轻视……
“咚咚……”
有人敲门,墨竞尧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可能是助手把饭送上来了。安诺扭过头来看他,他的背上,靠近腰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痕,很丑陋地趴在他的背上,让他的背影有种张狂的力量,他是不是也拿着刀砍过人?
来的是他的助理,送来干净的衣服,晚餐……他换了衣,把晚餐放到她的床头,带人离开,潇洒得就像刚逛了回“天上人间”。安诺蹭地跳起来,把来自五星酒店精致的餐具统统往窗外丢去――咣当――
“谁乱丢东西?谁啊?怎么这么没公德心?”
楼下传来大妈的怒吼,接着便是一阵激烈的狗吠。
安诺躲在窗边,半天不敢出声,直到下面安静了,她才悄悄探头往楼下看,两束车光照向前方,黑色的宾利越野正往外慢慢开去。安诺趴在窗户上,仰头看着暗蓝的天,有飞机正穿云而过,灯闪呀闪,她就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此时九点,飞机走了,宁少淮和她也完了。
她睡得头昏脑涨,肉体饿得轻飘飘的,她瘫在这床上已经两天多了,除非上厕所,她就这样躺着不动,床上散落着几百张照片,都是宁少淮和她一起拍的,她们以前喜欢徒步旅行,去了很多地方。吃得简单,住得简单,但是很开心。
若恋情平淡,她不会怀念。
该死的,都是因为这两年她过得太快乐了,宁少淮给了她太多太多温暖的东西。
没去RN上班就好了!干脆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分手就分手了,恨着比恋着要轻松得多,像现在这样,她想他想得要命,更内疚得要命。她想,他站在机场的时候,是怎样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