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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事情

索性不再追问,宇文欢只朝身后的椅背一靠,清清凉凉地道了句。“影一。”

“是。”影一自是不必宇文欢多余吩咐,自行领会得他的意思。弯腰拎起地上蜷缩着已经不能动弹的夜刃,便朝着屋外走去。半拖在地上的身体蹭在坚硬湿冷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血痕。

萧蝶衣别过眼,不敢再看。宇文欢无声地一笑,微勾起的唇角转瞬又没了弧度。他只伸手,扶起萧蝶衣。“衣儿。起来。”

“爷……”萧蝶衣听到他用这样的称呼来叫自己,周身一震,随即泪眼婆娑道。

宇文欢没有停顿地,将萧蝶衣拉到自己的身侧,一只手似是有意无意的环在了她的腰间。也一同朝着门口走去。“既然衣儿你不认得他,那就罢了。”

这句话说的极轻,极为自然。让萧蝶衣几乎错觉地认为,宇文欢已经相信她了。

可宇文欢揽了她的腰,站定在门口。只平静的看着影一将夜刃再次甩在了地上。

春日的阳光已经很暖。却没有风吹过。经过太阳一晒,气氛反而更加的低凝沉闷起来。

“爷……”萧蝶衣似柔弱地偎在宇文欢的身侧。隐在身旁的左手,却悄悄捏紧了自己的裙角。目光闪躲着不敢去看完全曝露在阳光下的夜刃。不敢看他狼狈的奄奄一息的模样。

“衣儿。”宇文欢若有若无的看了蝶衣一眼,“既然你不认得此人,那本王也就不必再心慈手软了。”仿若先前他已经是施了莫大的恩赐,没有下狠手一般。“春日里温度正好,巧极你又极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本王想借你这园中的方寸之地一用,可否?”

听宇文欢说话时,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袭遍全身,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他俯视着萧蝶衣的眼神是冰冷的不带温度的。让萧蝶衣以为下一秒她的谎言就会被全部揭穿一样。所以听到宇文欢的话,她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反射似的点头。

“真乖。”宇文欢满意的勾起唇角,说着平缓地安抚的话。

然后,他抬起头。“影一,动手吧。”

听了主子的吩咐,影一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白瓷玉瓶,轻轻旋开上面紧塞住的瓶塞。瓶口慢慢的倾斜而下。瓶中晶莹剔透的粘稠状的膏体慢慢的滴落,滴化在夜刃身上的那一道道血色的伤口上。在阳光下,泛出晶亮淡金色的光晕。

“啊――”

夜刃低哑沉闷的叫声很快隐在了口中,只呼了半声就硬生生的憋回了喉咙里。

那些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被着晶莹的膏体触及,几乎痛的他浑身抽搐。

可夜刃却连挣脱开的能力都没有。因为,在捉住他的时候,他不但被废去了武功,而且还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

空气中慢慢的飘出丝丝甜香的气息。

像极了蜂蜜的味道。

难道――萧蝶衣倏然睁大了眼睛,眼眶中水雾朦胧,还未坠落。

宇文欢睨了她一眼,眉目间竟显出些许的愉悦之色。“这时候春意正浓,你又极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本王想了许久,只有你这院落里最合适。些许的蜂蜜再配上虫蚁的蚀骨之痛,本王倒是不信,他还会撑着不开口。”

原来,原来是这样!

萧蝶衣倒吸一口冷气。他在开始询问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

她极爱这些花草……只是说这园中不乏虫蚁之类。他的目的,就是要她亲眼看着夜刃承受这些蚀骨之痛!

瓷瓶中的蜂蜜尽数淋抹在了夜刃的伤口上。蜂蜜触及伤口,引得伤口周围的皮肤紧缩。从而使得本就疼痛不已的地方更加难耐的痛楚着。

夜刃的脸色和唇色尽数青白着。他梗起头,眸光精亮,深深的看了萧蝶衣一眼,口中一动――

影一眼疾手快的重重地击向他的穴道。这一掌力道不浅,震得夜刃当即喷出一口血来,染脏了干净的院落。影一上前一步,迅速的伸出手。

“啊――!!”在夜刃的一声惨叫中,影一竟是卸下了他的下巴,鲜血从夜刃的口中流出。

耳边传出宇文欢冰冷无情的话。“不要想着自尽。除非本王同意,否则你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萧蝶衣浑身颤抖着,双脚好像是被人钉在了地上,丝毫也不能移动。她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他……在生气。虽然平静无比,可暗藏的惊涛骇浪,并非一两条人命就可以平息的怒火,正在越烧越旺……

可宇文欢什么都不问。他自是什么都知道的,即使不问,他也都清楚。

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让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夜刃……萧蝶衣不敢想下去。怎么办,怎么办?要该怎么救他……哥……哥哥……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有不少蚂蚁汇集在了院中,密密麻麻的一片一片,看的人惊出一身的寒栗。

“本王特意吩咐雪凝在这蜂蜜中加了些特殊的香料。让着味道能传的更远,引得更多的虫蚁而来。”宇文欢的声音波澜不惊,仿若口中说着的是极为平淡无奇的小事,还掺杂了一抹不屑一顾于其中。“衣儿,你可有见过何谓无间炼狱?”

萧蝶衣突然被叫到名字,又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禁有些心惊胆寒。僵白着脸,萧蝶衣摇了摇头。

宇文欢却轻轻勾起了唇角。“既然不曾见过,那不如今日就待你见一次,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夜刃撕心裂肺的呼吼声。

成群结队的蚂蚁大片大片的朝着他的伤口处爬去,痛极的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被影一卸掉下巴的口中,血沫随着他的痛呼而流出。却没有人为之所动。

“杀了我!啊――杀了我吧!”万蚁蚀骨的钻心之痛让夜刃几近崩溃,现在他只求一死。

“既然你敢种下这因,就要担着这炼狱之果。”宇文欢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传下,充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夜刃痛苦的呻(吟)着,嘶哑地喊叫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和蚂蚁啃咬的声音汇集在一起,让闻者皆毛骨悚然。“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宇文欢眸光一沉,闻之不动。

身旁的萧蝶衣呼吸越来越急促。宇文欢暗自冷笑一声。下一瞬就身体紧绷,本环在萧蝶衣腰间的手猛然回旋,将她顺势一掌打了出去。

而萧蝶衣右手中刚刚亮出的,还未近到宇文欢身前的手刺也瞬时从手中滑落,‘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出招的速度快到就连影一也没有看清,宇文欢是何时出手的。

站在台阶上,宇文欢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蝶衣。“衣儿,你这是何意?”似笑非笑的目光,只将他的情绪显得更加阴沉。

“咳咳……”萧蝶衣单手扶住腹部,宇文欢的那一掌只用了七分力道,就已经让她吃不消,只恐是震伤了内脏。萧蝶衣挣扎着站起时,脚下一软,险些又跌坐在地上。她忍着腹下的剧痛,向夜刃的方向跑去。影一在宇文欢的眼神暗示下也并不阻拦,任由她跑过去,努力的想要扶起狼狈不堪的夜刃。

“啊――呜呜……哥哥,哥哥……”萧蝶衣失控地踩着地上四处乱爬的蚂蚁。挥着手,想要驱赶走爬在夜刃伤口处,肆意啃咬着的蚂蚁。“呜……哥,是魅儿不好!是魅儿的错――”

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夜刃,干涩沙哑的嗓音,从他满是血渍和尘土染脏的紫青色的唇中,有气无力的吐出。“你……为什么要承认……”

萧蝶衣撕心裂肺的哭泣着,也不管身旁的蚂蚁,紧紧地将夜刃揽在她的怀中。“是魅儿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哥,魅儿对不起你……呜呜,都是我不好……”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夜刃的脸颊上,衣衫上。无力的摇摇头。夜刃竭力忍下喉头的痛苦。“不、没有……魅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宇文欢冷眼看着他们。终是举起了手,轻轻的拍手道。“真精彩。真是让人感动啊。”可这声音怎么听也不像是被人感动了的样子。“好一个夜刃,好一个夜魅啊。”

萧蝶衣本就抱了必死的心,可奈何听到话从宇文欢的口中说出时,也不禁是打了个寒蝉。

她目光愤恨,眼睛血红,嘶声力竭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可居然还把我带在身边!宇文欢,你这个卑鄙的――”

还未等她说完,影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鞭子已经甩了过来,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脸上。霎时,一道血痕鲜明的映出。

宇文欢缓步走来,以无比闲适地姿势在园中的石凳前坐下。左手随意搭在石桌上,面上还带着若清风一般的笑意。“正因为本王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将你带在身边。原是本王想着,既然皇弟把你千辛万苦的送来,倒不如将你做礼物收下。”

萧蝶衣心中惊骇,半边脸颊当即红肿起来。却被宇文欢的气势吓到已经忘记反抗,忘记了哭。

审视一般地看着萧蝶衣的脸颊,宇文欢‘啧啧’了两声。“幸而是有几分相似,若不然……皇弟恐是同本王一样,也不会想要去碰你吧?嗯?”

这句话彻彻底底的刺到了萧蝶衣的痛处。

一直以来,她不过是宇文逸风手中那颗不足轻重的棋子。她在众多属下里被宇文逸风亲自挑选出来。精心培养,专人教导……

不论是衣食习性,还是言辞动作,都有一套严谨的要求,不得差池半分。

她本名夜魅,却还是要改为蝶衣。蝶衣,蝶衣。

每一次,宇文逸风都如迷恋一般唤着她的名字,似身处在梦中一样,呢喃地轻声叫她‘衣儿’。而这种时候,通常都是在他醉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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